好端端地为何要查昨日那名男子的身份,萧暮屿有些不解,微微掀唇:“为何?”

    “昨夜王志砾在我的房间外等我,说是…”沈时月将昨夜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臣女觉得,若他真的有能力,且身世并无异常,留在军营里,我军的胜算肯定会更大,若不行,就让他离开。”

    “奇门遁甲…”萧暮屿低声喃喃着,眸子里闪烁着亮光。

    这个人确实有趣。

    “好,本王现在就让人去调查此人的身份。”萧暮屿立刻就将此事交给他最信任的林逸坤去调查。

    在等待的过程中,沈时月因没什么事做,还特意回去取了一本医书。

    期间,她和萧暮屿无人说话,房间里格外安静。

    无意间路过的虞书晴,正好看到了眼前的场景,眼底的妒忌呼之欲出。

    她就知道沈时月和萧暮屿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果然被她猜中了。

    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而此刻的林逸坤还没回来,已经有人将萧暮屿的午膳送了过来。

    “王爷,臣女就先告退了,等林副将查出来后,臣女再过来。”话落,沈时月起身就准备离开。

    “沈小姐,一起用膳吧!”萧暮屿邀请道。

    “这不妥吧!”沈时月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

    似乎是因为夺回了城池,军营里面的吃食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毕竟萧暮屿是王爷,沈时月一个臣子之女,怎么能和王爷一同用膳。

    萧暮屿抬起头,望向她,“沈小姐莫不是害怕被人误会?”

    误会?沈时月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也知道萧暮屿指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沈时月不紧不慢地开口:“臣女与凌王殿下清清白白,为何要担心他人误会?”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用膳吧!”不等沈时月回答,萧暮屿已经让人重新去了一副碗筷。

    无奈之下,沈时月也只能留下。

    和萧暮屿用膳时,她始终觉得有些拘束,这让她十分不自在。

    似乎是看出来这一点,萧暮屿问道:“听闻沈小姐和成武侯当年是京中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不知沈小姐是否说说当年你与成武侯是如何定情的?”

    沈时月夹菜的手一顿,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萧暮屿。

    “你这么看着本王作甚?”萧暮屿疑惑地问道。

    沈时月神色明显有些尴尬,“臣女没想到,王爷竟对这种事有兴趣。”

    “本王也是人,对这些事感兴趣也不足为奇。”萧暮屿淡淡地开口。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没过多久,他又问道:“莫非沈小姐还没放下成武侯?”

    “在臣女与他和离时,臣女就已经放下了。”沈时月神色淡然地开口。

    萧暮屿沉声道:“既已放下,说与本王听听,又有何妨?”

    吃得七分饱后,沈时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说真的,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萧暮屿对此事有兴趣。

    莫非是因为在边疆待久了,除了带兵打仗,就没什么别的趣事?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说出来并非不可。

    更何况,这些事京城的百姓,怕是都知道。

    沈时月将当年的事,讲述出来,她神色淡然,云淡风轻,仿佛讨论的并不是她自己的事,身上也没有一丁点悲伤的气息。

    萧暮屿也吃完了,他趁着这个工夫,让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撤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沈时月讲完。

    萧暮屿有些可惜地摇摇头,“真没想到沈小姐为了成武侯,竟付出了这么多。”

    “若沈小姐没有隐藏自身,恐怕早就已经当上将军了,肯定比成武侯如今的地位高多了。”

    “王爷过誉了,臣女还没厉害到那个地步。”沈时月谦虚地笑了笑。

    “倘若是本王的话,绝对不会嫉妒一个女子。”

    萧暮屿没由来的一句,搞得沈时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赶忙接话,“成武侯本就是个嫉妒心重的男子,哪里能和王爷相提并论。”

    “是吗?沈小姐既然知道,当初又为何要选择他?要知道当年的成武侯,就算是七品官员家的女儿,都看不上。”萧暮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沈时月垂下眼帘,缓缓开口。

    “更何况,以当年沈家的家世,就算是嫁给本王,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萧暮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一笑,“沈小姐莫要在意,本王只是觉得你这样好的女子,竟然遇到了成武侯那样的人渣,过于可惜了。”

    “臣女明白。”尽管他解释了,沈时月依旧觉得怪怪的。

    不过,当年少女怀春,以为一句话就能代表一生,结果到头来,相知相识的竹马,也并非她的良人。

    萧暮屿忽然想到了什么,薄唇启齿:“对了,沈小姐,本王今日得到消息,说是成武侯不日就会地方浮城,若你不愿与他相见,本王可以将他安排得离你远一些。”

    此话一出,刚才萧暮屿所问的话都变得和离了。

    估摸着萧暮屿是担心她感情用事,毕竟军营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她笑着说道:“王爷不用刻意安排,就算相见,也不会妨碍到臣女。”

    “那便好。”萧暮屿点点头,不再提及此事,但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沈时月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看不透,便没有多想。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逸坤总是回来了,他进入房间,抱拳行礼:“属下见过凌王殿下,沈小姐。”

    “查得怎么样了?”萧暮屿问道。

    林逸坤从怀里拿出竹笺,平铺在桌子上,“经过属下调查,以及衙门的通关文牒记载,王志砾父母双亡,家中曾经是开裁缝铺的,他们原住在宏城,自从王家夫妇有了王志砾后,为了给他治病,便卖了铺子,走南闯北,只为了寻找医术精湛的医师,为他治病。”

    “王家夫妇在王志砾十一时,便撒手人寰,他为了能活下去,拿着剩下的钱,继续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