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月转身看向虞书晴,微挑眉梢,“魏夫人,接下来你想怎么比?”

    刚才还满身戾气,这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虞书晴再度震惊,她的视线在沈时月和萧暮屿的身上来回徘徊。

    先前她不过是猜测罢了,现在如今她可以确定,萧暮屿肯定是暗中助沈时月赢得,否则,以她的医术,怎么可能解不开这毒。

    她双眼微眯,藏在衣袖下的手越攥越紧,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神色平静。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自己原本的名誉赢回来才行。

    她这次一定要让沈时月输个彻底。

    一道灵光闪过,她的嘴角扬起得意地笑,“这样吧!沈小姐,我们明日去城中医馆,挑选两个患有不治之症的病患,分别给他们治病,只要治好,就算赢,你意下如何?”

    “当然没问题。”沈时月的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很快将士们就散开了,经历过这件事后,在他们心里,沈时月的医术明显更胜一筹。

    再加上刚才虞书晴出言不逊,已经引起了不少将士们的不悦。

    等虞书晴离开后,萧暮屿走到沈时月身侧,若有所思地盯着离去的背影,“沈小姐,明明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重新比一场?”

    沈时月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凌王殿下有所不知,若想要让人输得心服口服,一次肯定是不够的。”

    “你就不怕魏夫人故意给你使绊子,让你输掉比试?”萧暮屿收回目光,打量着眼前人儿的脸色。

    “就算她使绊子又如何,我又不会输。”沈时月浑身上下散发着傲气,微风吹过,将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吹了过来。

    看到她如此自信张扬的模样,萧暮屿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那明日本王可得好好瞧瞧。”

    翌日,清晨

    沈时月和虞书晴一同去院落集合。

    而萧暮屿和林逸坤也来了。

    看到他们两个人,虞书晴神色淡然地行礼,“臣妇见过凌王殿下。”

    “走吧!去城里最大的医馆。”说完,萧暮屿转身往外面走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

    一路上,三人都在闲聊,只有虞书晴一言不发就地盯着他们的举动。

    寻思着这次比试的方法和地方都是她选择的,应该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等到了医馆,虞书晴进去和医馆里面的大夫谈话,沈时月等人都在旁边等着。

    片刻后,虞书晴带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指了指身侧的两人,“沈小姐,这两人皆患了不治之症,你自己挑选一个带回去诊病,等晚上你带他到昨日比试的地方。”

    沈时月的目光在眼前的男女身上扫视了一番。

    她看得特别仔细,大概能猜出来眼前二人的症状。

    男子的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双眼无神,整个人枯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吹过去,他就会倒一般。

    相比来说,男子的病情明显比女子重许多。

    瞧他的样子,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抬起手指了指眼前的男子,“我选这个男子,另外一名女子就交给魏夫人了。”

    “好,那我们晚上见。”说完,虞书晴带着女子转身离开,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就知道沈时月肯定会选择病情更严重的人,果真被她猜中了。

    医馆的大夫说,这个男子命不久矣,就算用世界上最好的药,最多也只能活一年不到。

    沈时月的医术再怎么厉害,也绝不可能从阎王爷的手中抢人,看来她这次是赢定了。

    光是想想将士们为她欢呼时的场景,她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萧暮屿虽不会医术,可从脸上也能看出男子的病情明显比女子严重多了,他不解地看向沈时月,“为何你不选择刚才的女子,反而要选择他,难道你想输掉比试?”

    输掉比试,这怎么可能,沈时月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她摇头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臣女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救此人,没别的意思。”

    若让虞书晴来给这个命不久矣的男子治病,男子怕是都活不过今日。

    回想起虞书晴昨日给士兵解毒时的场面,萧暮屿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这么说来,沈小姐有把握能治好此人?”

    沈时月笑了笑,没有给肯定的答复,“至于究竟能不能治好,这个就得等晚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子身体不舒服,这一路上,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等回到了军营,沈时月就带着男子回了她暂住的房间。

    盯着紧闭的房门,林逸坤微微蹙眉,“王爷,您说沈小姐究竟有没有把握?”

    “你猜。”说完,萧暮屿转身离开。

    林逸坤赶忙跟了上去,自顾自地推断着,“沈家的人,医术和武艺都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属下觉得,以沈小姐的医术肯定没问题。”

    萧暮屿点点头,“你去将所有的将军全部都召集过了,本王有事宣布。”

    “属下这就去。”林逸坤抱拳行礼。

    前厅内,不多时,所有的将军全部都走了过来,萧暮屿走到了地图面前,指着妄城,说出了他的部署,并和其他的将军商量。

    为了能夺回妄城,众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房间内,沈时月给男子把脉后,就开始为他治病。

    男子在看到极长的银针时,脸色越发难看,他虚弱地开口:“必须针灸吗?有没有别的法子?”

    “你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若想活下去,只能针灸,别无他法。”沈时月神色凝重地拿起银针,将酒倒了上去。

    活下去三个字让男子重新燃起了希望,黯淡无神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亮光,他张了张干涩的嘴唇,不可置信的问道:“姑…娘,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吧?”

    要知道他为了治好身上的病,四处寻医,以至于他如今身无分文,家中更是一贫如洗。

    在这个世道,若是没钱,谁会给你治病,他现在只想着,用最好受的法子死去。

    沈时月肯定道:“放心,你身上的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