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月疑惑地看着老夫人,“孙儿?”
老夫人眼中含泪,眼角微微泛红,她神色焦急地看着沈时月,哽咽道:“还有子骞。”
她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道:“时月,我知之前的事是侯府对不住你,明日…不,今晚,只要你能出手救子骞和我孙儿,我立刻马上让人将那些钱给你补起送过来。”
嫁入侯府这么多年,沈时月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夫人这般。
想来也是,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孩子。
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魏子骞和虞书晴肚里的孩子都出事了?
沈时月想不明白,微微皱眉,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侯爷和您的孙儿都出事了?”
老夫人心急如焚,担心虞书晴肚里的孩子和魏子骞的安危,“时月,现在他们都昏迷不醒,你先去侯府出诊,求你了。”
身为医师,就算之前有过节,但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不过,想要她出诊,自然要让侯府出点血才行。
沈时月伸出五根手指头,“诊金要这个数。”
想到魏子骞如今的状况,老夫人立刻点头应下,“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沈时月摇摇头,微微掀唇:“是五万两。”
老夫人瞳孔猛地放大,脸上满是惊愕的神色,“什么?五万两?”
沈时月眉梢微微上挑,“怎么?侯爷和您孙儿的命,难道不值五万两?”
“当然老夫人要是不愿意,那就请回吧!”她神色淡然,当即下了逐令。
且不说要还沈时月的嫁妆和她之前替小侯爷的赌债,就算是不还,以侯府如今的状况,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拿出五万两。
这不就是明摆着为难她吗?
可她的孙儿和子骞,她的神色越发难看。
寻思着虞书晴这次的嫁妆也不少,眼下为了子骞和孙儿,也只能这样了。
老夫人最终红着眼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跟我去侯府救人了吧!”
“来人,将我的药箱拿来。”沈时月清脆的嗓音随之响起。
不多时,纤云将她的医药箱拿了过来,“小姐,您的药箱。”
沈时月点点头,“走吧!去侯府。”
老夫人心系子骞和孙儿,生怕他出事,路上根本没心思提起侯府发生的事。
沈时月的目光落在了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香云身上,“香云,究竟发生了何事?”
香云看了眼老夫人,见她点头,于是徐徐道来。
原来,今晚正在拜堂时,有位年轻的公子忽然晕倒,虞书晴发现后,立刻过去给那位公子医治。
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谁知虞书晴直接将那名公子的衣裳脱了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尽管是为了救人,但虞书晴做出这样的事,有损侯府的脸面。
不仅如此,因为虞书晴的举动,引得那名公子的妻子当场不悦。
她直接将虞书晴推倒在地,毫无防备的虞书晴,被推倒后引得引产,鲜红色的血在身下流出。
魏子骞看到这一幕,急红了眼,立刻将虞书晴护在了身后。
而那妇人明显在气头上,对着魏子骞就是一顿发火。
来者是,纵使魏子骞再不悦,也不能动手打人,在无意间,妇人将魏子骞推倒在地,脑袋正好磕到了桌角,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场面一度混乱。
沈时月闻言,神色一怔,倒没想到,新婚当夜,竟出了这么多事。
“时月,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老夫人哽咽地祈求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这种事上,沈时月自然不会马虎,她点点头,没再多言。
侯府,张灯结彩,外面挂着鲜红的红灯笼格外显眼。
沈时月停顿了片刻,这一幕像是回到了曾经,只不过新娘子换了人。
她继续往里面走去,很快就来到了魏子骞的院落。
这时正好有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眼侯府的人,先是叹气,后是摇头,“老夫的医术不济,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沈时月,双眸散发着亮光,“药王观音,沈小姐?”
沈时月点头打招呼,提着药箱就进了屋子里。
老夫人想要跟着一起进去,沈时月转头说道:“我治病,向来不希望有人在身边打扰。”说完,她关上房门,走了进去。
她先分别查看了一下魏子骞和虞书晴的状况!
相比来说,虞书晴的情况更严重,下身流血不止,脸色煞白的宛如一张白纸。
再这样下去,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于是她打开了药箱,先给虞书晴医治。
房间外,老夫人急地在原地徘徊,时不时就会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眉头拧紧地夹死一只蚊子。
远处的大夫在沈时月进入房间后,便离开了侯府。
魏玉宸眉头拧紧,眼底满是担忧之色,“沈时月的医术究竟行不行啊?母亲,要不我再去找找其他的大夫?”
邱妙云点头附和道:“玉宸说得不错,多个人,多个保障。”
纤云淡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若我家小姐都治不好,你们觉得,京城有谁能治好侯爷和夫人肚里的孩子?”
老夫人自然清楚这一点,否则,也不会特意拉下这张老脸去求沈时月。
一想到虞书晴的所作所为,她就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虞书晴进侯府的门,虞书晴真是一点也比不上沈时月。
可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
魏玉宸还想再说什么,老夫人一记不悦的眼神甩过去,他立刻闭嘴,不再多言。
就这样在外面等了两个多时辰,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双手合十,不断的在心里默念。
老爷,您在天有灵,可一定要保佑子骞没事啊!
不多时,房间门打开了。
众人一看到沈时月,立刻喂了上去,老夫人满脸担忧的问道:“时月,子骞和虞书晴肚里的孩子如何了?”
沈时月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侯爷如今已经没事了,明日就能醒来,届时只需补补身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