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尽职职责的捧哏:“那当然是交给夫人您啦!”

    沈时月赞许的看她一眼,继续道: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只要我多养几年,难道还怕孩子不亲近我吗?”她看向虞书晴,啧啧出声,“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让我无痛无觉就能当母亲,白捡一个好大儿!”

    “不,我绝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虞书晴沈时月描绘的场景吓得浑身发冷,几乎是尖叫起来。

    沈时月的声音更加嘲讽:“你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亲人撑腰,有什么办法跟我斗呢?除非……你有办法让侯爷赶我走。”

    虞书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天灵盖,整个人都呆住了。

    沈时月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带着纤云转身离开。

    虞书晴留在原地呆愣,恍然,接着心头涌上不可抑制的狂喜。

    对啊,只要除掉沈时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不仅如此,她就是将军唯一的妻子,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刚刚沈时月说的大权在握、结交权贵,这些都会是她的!

    纤云跟着沈时月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察觉不对,诧异的问:“小姐,这不是回咱们院子的路,咱们要去哪儿啊?”

    沈时月道:“虞书晴一个人靠不住,咱们进宫。”

    ………

    进了宫,沈时月被晾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了皇上。

    御书房里,嘉正帝正在看折子,见沈时月进来,没好气道:

    “你又是来求什么的?”

    沈时月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皇上误会了,臣女不是来求什么的。”

    嘉正帝有些诧异:“那你来做什么?”

    沈时月垂下眼睫:“听闻宫中近日有宠妃生了怪病,皇上在遍寻天下名医?”

    嘉正帝的眸子微眯。

    沈时月继续道:“恐怕不是后宫嫔妃有恙,而是远在北疆的凌王中毒迟迟未解,所以皇上才如此心急如焚吧?”

    嘉正帝猛地站起,厉声道:“沈时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泄露军机可是死罪!”

    沈时月俯身叩头:“皇上息怒,臣女只是偶然得知此事,绝对没有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臣女只是想说,凌王的毒,我能解。”

    嘉正帝缓缓坐回龙座上,讳莫如深的打量着她:“你这是想以此为条件跟朕做交易,换你和离的圣旨?”

    沈时月冷静道:“并不是。凌王殿下乃国之柱石,一声一息关乎我大齐稳定,臣女自当竭尽全力为国分忧。但成武侯府绝不会允许他们的宗妇离开京城去给一个男人治病,我若想去北疆救治凌王,唯有和离,还请皇上明鉴。”

    嘉正帝哑然,然后觉得更气了。

    沈时月确实不需要交易,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只要他不想让凌王死,就得乖乖把和离的圣旨送到她手上。

    他憋闷地瞪了沈时月好几眼,才没好气道:“凌王中的乃是失传已久的奇毒‘血玲珑’,你有几分把握能治?”

    沈时月道:“臣女前些天翻遍古籍,找到了关于‘血玲珑’之毒的记载。只要尽快和离,在彻底毒发之前赶到北疆,臣女有十成的把握救回凌王!”

    嘉正帝复杂地看她半晌,沉声道:“好,那便如你所愿!”

    回到成武侯府,虞书晴怀了孩子的消息已经传开,听说连老夫人都对她缓和了不少,魏子骞更是搜罗了一大堆补品去给她安胎。

    纤云说起来的时候愤愤不平:“侯爷真是太过分了,那些补品居然还是从小姐您的陪嫁铺子拿的,一分钱都没给!”

    沈时月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只说:“没关系,让掌柜只管把账记好,反正和离那天全都是要讨回来的。”

    如此过了几天,竟然一直相安无事。

    沈时月还以为虞书晴胆量不够,不敢针对自己,正想着要不要再暗中刺激一下,忽然听见小丫鬟匆匆进来禀报:

    “夫人不好了,虞姑娘好像动了胎气,喊您过去看看呢!”

    沈时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终于来了。”

    到了虞书晴的房里,只见丫鬟婆子挤挤挨挨站了满地,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虞书晴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不住喊疼。

    魏子骞在床边急的团团转,看见沈时月进来,想也不想抄起手边的花瓶便砸了过去,怒吼:“沈时月,你居然还敢来!”

    沈时月微微侧头躲过,语气十分无语:“侯爷,不是你特意派人喊我过来的吗?”

    魏子骞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床上的虞书晴见状,眼睛一眨便流下泪来:

    “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忍心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这可是将军的骨肉啊!”

    一句话让魏子骞的怒火重新高涨,厉声怒斥道:“还敢狡辩,不就是你给书晴的补品了下了红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没发现你是这样狠毒的女人!”

    沈时月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闻言连忙摆手:“别,这锅我可不背。我从没给虞姑娘从过任何东西,怎么就成我下毒了?”

    魏子骞想也不想地道:“那些补品都是你嫁妆铺子里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沈时月满脸诧异:“真是奇了怪了,我也没让铺子里给虞姑娘送补品啊!”

    魏子骞猛然一滞,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让人去拿的!”

    沈时月恍然:“想起来了,今天掌柜才派人告诉我侯爷去我铺子里拿了不少东西,专挑贵的拿不说,还连钱都没给,原来都是给虞姑娘的啊。”

    她端起茶轻啜一口,似笑非笑看向他:“所以侯爷拿东西的时候我不知道,虞姑娘吃东西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现在出问题了却要赖在我头上,这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魏子骞的脸噌地一下子红了:“不过就是一点钱!待赏赐下来,你尽快去算便是!”

    虞书晴见状不妙,连忙道:“那些铺子的掌柜伙计都是你的人,哪怕不用你吩咐,他们也会替你除掉我这个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