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们虽然不情不愿,但这毕竟是日本人的命令,只能老老实实出门排查可疑人员。
指望他们认真排查肯定是不可能了,浑水摸鱼一天,他们便各自解散回家。
因为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陈永仁打电话通知藤原莉奈,今晚的中文教学要延后。
藤原莉奈纵使心中万分哀怨,但也只能无奈同意。
黄启发回巡捕房前,特意买了不少食物,说是要去看望一下韩琛。
通过洞察得知,这只是单纯的探望,陈永仁只是笑了笑,叮嘱黄启发替自己问候一下韩琛伤势。
今晚他就会知道韩琛的真实身份,这个问题也不再是问题。
陈永仁立刻回到家中,将今天拍到的照片全部洗出来,装进了一个信封中。
随后又换了一身装扮,叮嘱花蕾今晚自己不在家吃饭后,动身前往华懋饭店。
中途找到一处无人的小巷,重新化妆换了一张脸。
毕竟,花蕾当前只以为陈永仁是一个普通巡捕,为了避免她起疑心,自然不能当着她的面去做。
当然。
这张脸,并非是肖途那张,而是一张全新的脸。
正式交易开始之前,陈永仁打算先将韩琛的照片交给陈典。
用肖途的身份,怎么做都不合适。
这身份就是用来和四爷、八爷做物资交易,目前只能是纯粹的爱国商人。
如果拿出韩琛照片,就说明自己知道对方有一个卧底在巡捕房,并且也精确到了是谁,他们最近又做了什么。
炫耀实力也不是这种炫耀方式。
所以,陈永仁打算用‘教父’这一马甲来做。
既能打响自己的名号,以后再有什么情报,也能更方便做情报方面的交易。
身份准备完毕,陈永仁来到华懋饭店。
门童面带微笑地推开大门,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接过,陈永仁递来的小费。
这次陈永仁打扮成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中年男性。
主要目的,是营造出一种。
教父身形百变,没有特定的面容,教父可能是任何人,并且就在你们身边的假象。
除了各国特工外,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
心声要么就是好奇谁炸了日本人的军舰,要么就是一些风花雪月,要么就是哪家夜总会又来了新的姑娘。
要么就是一些商业上的情报。
扫描眼扫视一圈,一个人立刻引起陈永仁的注意。
姓名:于坤太。
年龄:26岁。
性别:男。
国籍:华夏,浙江杭州。
当前身份:淞沪青帮坤字辈成员,青帮流氓于枫叶干儿子之一。
隐藏身份:无。
近况:为帮助日军继续进攻徐州,正绞尽脑汁想办法为它们笼络军需物资。
‘这可是笔大买卖。’
‘干爹还真有本事,能抱上日本人的大腿。’
‘这生意一旦谈成,我最起码能拿到5千日元的分成。’
哦?
听到这心声,陈永仁眼前一亮。
这是又要来活了?
淞沪沦陷后,确实有不少畜生,为了苟且偷生,选择为日本人卖命。
陈永仁没想到。
竟然能在这,遇到一个准备卖物资的狗汉奸。
有了上次抢劫日本人的经验,陈永仁一直期待能再抢他们一次。
再看于坤太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打开扫描眼,一串数据出现在他眼前。
姓名:平田次郎。
年龄:35岁。
性别:男。
军衔:少佐。
国籍:日本四国岛。
当前身份:第3师团,粮秣委员会后勤部长。
隐藏身份:无。
近况:因为部队物资采购等多方面事务,都需要部队自行负责,刚上任部长之位的平田次郎,便想采购粮食等物资,赚取部分差价。
‘哥哥说的果然不错,后勤就是油水最大的部门。’
‘虽然军衔只是一个少佐,但捞油的门路却多了很多。’
‘等三天后,物资正式送达仓库,就算去掉喂给上级的那些钱,我也能从中赚到2万日元。’
四倍的差距,这小鬼子还真敢赚啊。
果然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陈永仁顿时对他们嘴里这批物资来了兴趣。
没想到只是想收一下尾,竟然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
两个狗东西,想的倒挺美。
管你们卖的什么,物资全得归我。
两人交谈一番后,起身相互握手。
陈永仁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用透视眼打量着他们,想看他们是否携带了什么重要文件。
于坤太身上什么都没带,满面春风的离开饭店。
倒是平田次郎这王八蛋,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起身朝着电梯走去。
陈永仁压低帽檐,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电梯。
一路跟踪他来到7楼,看着平田次郎走进一间房,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才推门走出来。
看着电梯指示灯亮起,陈永仁快步走到平田次郎房前,取出兜里的细铁丝,捣鼓两下,迅速打开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径直走向角落那个保险柜。
通过洞察,陈永仁也知道,平田次郎将公文包藏到这里面。
耳朵贴在保险柜上,边拧着旋钮,没一会,就听到咔哒一声,保险柜顺利打开。
平田次郎携带着的公文包,正躺在里面。
陈永仁拿出公文包,掏出里面的文件。
里面放着和于坤太交易物资详情,还有他们此次交易的地点。
陈永仁扫了一眼,迅速将文件内容记在心里,旋即又根据记忆,将房间里的一切复原,离开房回到一楼。
有了地址,就能提前去蹲守。
陈永仁刚回到咖啡厅,就看到陈典坐咖啡厅中,时不时抬手看眼时间,看向大门方向。
‘今天就能接手剩下的设备零件了。’
‘第一批物资已经送到前线,救下不知多少将士的性命。’
‘同志们终于不用担心挨冻,能吃上饱饭了。’
‘最近的好事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小鬼子的军舰也被炸了,整整三艘,全变成废铁了。’
‘这事究竟谁干的,事发至今,还是没有任何眉目。’
‘淞沪何时多了这么厉害的家伙?’
‘一定得想办法弄清楚谁做的这件事。
听着陈典连珠炮般的心声,陈永仁面不改色,走到他对面坐下。
“先生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