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慵!你身为一国宰相,竟然勾结大乾,里通外国,真不畏死邪?!”
朝堂之上,眼见王慵已经支支吾吾不能言语,局势急转直下,一道声音破空而出,直指王慵。
周骁循着声音看过去,顿时乐了,好家伙,竟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亲王寒亦!
“陛下,臣弟请求彻查宰相与大乾勾结一事!不能让他平白无故冤枉镇国侯!”
寒亦义愤填膺的说道,朝中有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也跟着站起队来,纷纷摇旗呐喊,对着几乎陷入死地的宰相落井下石。
看到这一幕,周骁还能说什么?寒亦亲王实在是太六了,刚才自己被王慵这老小子指责谩骂扣帽子的时候,没见寒亦站出来帮忙,现在他绝地反杀,给王慵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让王慵陷入了两难境地,好嘛,寒亦这会却抢先一步站出来怒斥王慵了。
“王慵,镇国侯和寒亦亲王说的都是真的吗?”
“陛下,这这这...”
王慵说话结巴,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是一脸哀求的看向寒荣。
废物东西!
见此情景,寒荣不禁怒火中烧,他对王慵与大乾暗地里勾结全然不知,此时经由周骁和寒亦的口才恍然大悟,对王慵已是恨意浓重。
但如果就这样放任风向对王慵不利,落实了王慵的罪状,却又是寒荣所不愿意看到的。
帝王心术,玩的就是平衡,对于臣子寒荣的容忍度很高,只要不造反,一切都好说。
至于什么勾结外国啥的,只要你对皇帝来说还有用,皇帝还需要你,那就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恰好,寒荣现在就觉得,自己很需要王慵继续留在朝堂上制衡周骁以及寒亦。
“咳!此事朕已知晓了,事关重大,下朝再议!”
一句话,直接将话题拉开,寒荣接着向尚书刘臻以及侍郎赵乐之使了使眼色,刘臻老谋深算,自从刚才王慵冲周骁发难以来就一直缄口不言,此刻见到皇帝示意,这才开口。
“陛下,臣另有本要奏!”
“准奏。”
“近来东南沿海州府多有上表陈述匪盗猖獗,州府兵士不能制者,以臣观之,应当尽快解决,否则恐生大患!”
刘臻说完,赵乐之紧随其后,把话茬接了过去。
“尚书所言极是,去年镇国侯戳破倭国使节之密谋,今年以来屡屡有在倭我大夏商人传来消息,说是倭国最近频繁打探我大夏消息,并且大肆打造战船、甲胄武器等,似乎有所动作,不得不防!”
二人配合得当,加上说的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事关国本的防倭大事,所以很快朝堂上的风向就调转,变成了讨论如何防备倭国侵犯。
我擦?!寒荣老儿这是要保下王慵?不会吧不会吧?他能容忍王慵里通外国,和大乾眉来眼去?
周骁懵了,皇帝寒荣的表现让他吃惊不已,对一个皇帝来说,自己的宰相和敌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换做是旁人,怕是早就把王慵论罪下狱了。
可眼前,王慵竟还好好的站在朝堂之上,站在文官之首的位子上,脸上满劫后余生的庆幸。
“镇国侯,朕听说你在西域大破大乾军队,又鼓捣出了不少新式武器,现在东南海防压力倍增,你把这些新式武器的制造方法交给兵部,也算戴罪立功了。”
寒荣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周骁俊脸一垮,戴罪立功?什么他娘的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陛下何出此言?臣为何浑然不知啊!”
对于装糊涂这件事,周骁可以说十分熟练,他直接两手一摊,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寒荣闻言神色有些不喜,你丫跟我装什么?朕派去的钦差大臣,让你收兵,你直接给无视了,还抓了钦差查验真伪,纵使这钦差和王慵之间有些猫腻,但他到底还是钦差!
钦差,那代表的就是朕!别的不说,单就违抗圣旨这一条,已经有无数个门道可以说道说道了。
“违抗圣旨,扣留钦差,此难道不算罪过吗?若不是念在你为国操劳,在西域抗敌有功的份上,朕少不得要褫夺你镇国侯之爵!”
“即便功过相抵,也是有所不及的,现在让你为国效力,把新式武器交予兵部,朕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寒荣阴沉着脸,质问周骁,他整个人身体前倾,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周骁。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周骁索性也不装了,摊牌了。
“陛下要说臣违抗圣旨,西域将士第一个不答应,再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深居宫中,不知西域情况臣不怪陛下,但钦差到了西域,知晓了西域战况,却还强硬要求臣遵照圣旨,臣就不得不略施惩戒,以保军心了。”
“否则,臣是想遵照圣旨,但西域将士怕是要把钦差大臣给就地正法,臣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反倒是臣保住了钦差的性命,陛下怎颠倒黑白,责怪于臣?”
寒荣不体面,咱就帮他体面,两句话下来,朝堂上安静到针落可闻,周骁一脸无辜的看着寒荣,而寒荣则是目瞪口呆,对周骁这么说感到极为愤怒。
反了天了!
寒荣气的浑身直哆嗦,先前他看到周骁和王慵对喷,还是一种怡然自得,高高在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心态。
现在轮到他被周骁喷,却是蚌埠住了。
“陛下!臣弟以为镇国侯所言不无道理,新式武器是镇国侯研究,没有无偿交予兵部的道理。”
寒亦亲王见状,也加入了战场,帮着周骁说话,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寒荣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陛下,镇国侯远道归来,应是疲惫致使言语不详,臣建议请镇国侯先行下朝回府休息,日后再议!”
尚书刘臻急忙站出来打圆场,给寒荣找了个台阶下,寒荣于是大手一挥,让周骁先行离开。
“臣谢过陛下!”
周骁略带敷衍的拱了拱手,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只留下惊愕到不能自己的满朝官员和一脸郁闷的大夏皇帝。�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