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张正连忙爬起来,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
“走吧。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酒醒之后,带来见我!”
周骁背着手,径直往院中走去。
两个时辰之后,正堂。
刚才那位醉酒的狂生衣衫不整的站在下面,斜着眼瞅着周骁,态度比之醉酒时更加狂放。
周骁笑了。
张正一阵紧张,连忙凑上前介绍道:“侯爷,此人名叫祈凤,年纪轻轻便成了翰林院学士,在读书人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他出身寒门,连中三元,是少有的民间大才!”
“不过,由于性格桀骜,一直得不到重用,郁郁不得志,才白日纵酒。”
桀骜,纵酒,大才?
他也配?
要说纵酒狂歌的大才子,古往今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太白。
一个异世界的愤青,也敢称大才?
如果周骁是本地人,或许能被他唬住。
现在,只觉得有点儿好笑。
“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
周骁自然就把他归类到皇室势力,肯定是受人教唆,才当街叫他难堪。
“除了儒圣他老人家,何人使唤得了我祈凤?”
狂生一甩头发,翻了个白眼儿。
“那你因何辱骂本侯?”周骁有点儿无语,觉得没必要跟这样的愤青继续交流下去,“难道就因为本侯是个不肖子孙?”
祈凤一愣,想不到他如此诚恳,自己把自己钉到了不肖子孙的耻辱柱上。
一下子有点儿没话说,眉头一皱便随口胡诌道:“我就是看你不爽!”
“实话告诉你,你堂堂一个王侯,竟然跟个买卖人似的做起了蝇头小利的生意,真是令人不齿。”
“偏偏婉儿还对你赞誉有加,我心中不服,骂你又如何?”
“婉儿?”
周骁心中疑惑,自己的未婚妻叫江寒月,可自己还没叫过她婉儿呢!
这个狂生口中的婉儿究竟是谁?
仅仅一个态度,就让他狂性大发,公然辱骂一个王侯?
“婉儿自然就是名冠京都的‘智绝’柳婉儿!普天之下,还有那个女子配得上我称呼一声婉儿?”
祈凤仰起头,一脸臭屁。
周骁嘴角抽了抽,搞了半天,原来是寒亦亲王曾经提到过的清倌人。
不由冷笑道:“我当是谁,想不到竟是个青楼女子。”
“我不许你侮辱柳婉儿小姐!”祈凤大怒,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婉儿只是身不由己,她向来只卖艺不卖身!”
周骁嗤笑一声,嘲讽道:“你对她了解如此之深,想必交情匪浅咯?”
“我……”祈凤一下子泄了气,低下了头,“我只在大堂上打茶围的时候,遥遥的望过一眼。”
周骁无语,瞥了他一眼。
心道就你这样的穷酸,自然也不可能成为柳婉儿小姐的入幕之宾。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女人不肯为你岔开双腿,只是因为你付出的钱还不够。
周骁可是从来不相信什么清倌人之说的。
祈凤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轻蔑,大怒道:“婉儿绝对不是低贱女子,即便是万两黄金,也难让她动摇分毫!”
“嗯,我信。”
周骁随口敷衍了一句,暗自撇嘴。
“混蛋!我知道你靠着卖刨冰,赚来了一座金山,但即便是你这样豪富的王侯,也不可能让婉儿心动!”祈凤气得直喘,恶狠狠道:“明天晚上十五月圆,婉儿会再次现身抚琴。”
“你要是个男人,就陪我同去。”
“我要亲眼看着你丢人现眼!”
周骁实在是不想跟一个自诩风流的书呆子争风吃醋,刚想拒绝,可一皱眉,便点头应了下来,“是吗?去也可以,不过咱们要打一个赌。”
“赌什么?我可没钱。”
祈凤一甩袖子,两袖清风,倒是光棍的很。
周骁有点儿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正色道:“赌明天晚上,我能成为智绝柳婉儿的入幕之宾。”
“混蛋,你敢侮辱婉儿?”
祈凤气得暴跳如雷,那种事似乎只是想一想都是对柳婉儿的亵渎。
“这只是个假设,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咱们还打什么赌?”
周骁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祈凤咬牙切齿道,“赌输了,你付出什么?”
“我不可能输。”周骁气死人不偿命,一时间比他还要狂,“如果我输了,整个侯府,除了家眷之外,你可以予取予求。”
“如果我输了呢?你要什么?”
祈凤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镇国候府,微微意动。
“如果你输了,就拜我为师。”
周骁说出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赌注。
祈凤一瞪眼,本能的拒绝道:“不可能,除了儒圣他老人家,没人配做我师父!”
“那就没办法了。”周骁站起身,“送。”
“好,我答应你!”
祈凤怒目而视,心道反正我也不可能会输,暂且答应也无所谓。
“那好,明天晚上见。”
周骁笑呵呵的伸出手,一样把他送了出去。
“侯爷,您……”张正挠了挠头,搞不懂堂堂镇国候,为什么非要当别人老师,“祈凤文采斐然,是年轻一代文坛的领军人物,他如果拜您为师,肯定会举国哗然的。”
“那不是正好吗?”周骁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世人都说本侯是个不肖子孙,如果有一个大才子做徒弟,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表面上周骁在开玩笑,实则镇国候府举步维艰。
虽然现在有了钱,但在大夏国的影响力微乎其微,必须要有足够的名望才能震慑住那位不安分的皇帝,让他不敢随意对周骁动手。
穿越之后,上面有一个随时能让自己脑袋搬家的人,可是周骁绝对不能接受的。
仅仅一晚上,镇国候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跟翰林院学士祈凤争风吃醋的传闻就闹得沸沸扬扬。
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响起了砸门声。
周骁刚爬起床,就看到江寒雪冷着一张俏脸儿走了进来。
吓得他一缩脖子,连忙用被子盖住,“江小姐,虽然你是本侯的未婚妻,可大清早的,随便闯入别人的卧室,也不好吧?”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江寒月咬着贝齿,俏脸上布满寒霜,“你跟祈大才子为了一个清倌人争风吃醋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