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不小心手一抖,可不知道刀子会不会捅进你脖子的大动脉上。”
“搞不好,会死人的哦。”
慕晚音声音里带着某种病态感。
让人怀疑她可能精神方面有点问题,直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上一世,她经历了为心爱的男友付出一切,哪怕是命都舍得豁出去,却没想到被欺骗背叛,肆意玩弄羞辱。
妈妈被逼死,欠下巨额贷款,他们仍旧不肯放过她,肆意践踏折磨。
她东躲西藏地在阴暗中苟且偷生,看着曾经迫害她的那些人渣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逍遥快活。
她的精神怎么可能会正常?
早就不知道疯了多少遍!!
如今这么一闹,她去考点参加法考是来不及了,司法考试没有补考机会。
这次是刚好赶上司法考试的时间,错过了这个时间,就意味着萧北辰承诺她的那十个亿打水漂了。
十个亿,那可是十个亿!
她做好了所有预防虞氏母女对她下黑手的准备,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在这关键的时刻坏她的事!!
他们那么喜欢看她疯,那她现在就疯给他们看!!
慕晚音眼眸血红,像只逼急的暴躁兽。
“好,好,好,你们快站那别动。”女人吓得冷汗淋漓,一边应和一边阻止那几个同伙。
试图上前夺刀的几个男人见状,也惊惶失措。
大概没想到慕晚音会这么偏激,都不敢再动丝毫。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万一雇主给的任务没有完成,还闹大了闹出了人命,他们得不偿失啊。
最后,只得等警方赶到,将他们全部带进局子。
进局子后,他们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表示他们是要去找“小三”的茬,认错小三了。
虞氏母女花钱收买他们的时候,就是专门找的几人都是亲戚,这样显得更逼真,也是以防事后闹大被警方查出什么。
原本,没有发生慕晚音用刀挟持带头女人这一出的话,即使报警了也当是场闹剧,调解一下此事就此作罢。
可经这么一闹,直接上升到了慕晚音的行为是属于故意伤人,还是属于正当防卫的问题上。
坐在局子里的慕晚音,与在街上被一群人围着持刀时的情绪截然不同。
此刻她无比淡定从容。
运用她最近恶补的法律知识,直接言简意赅地辩证自己属于正当防卫。
出局子的时候。
是萧北辰来接的。
看着走到他跟前的女人,男人扫了一眼她身上,确定没有什么伤后,欣慰一笑:“出息了。”
慕晚音抬眸望着她,足足望了二十多秒。
直到男人轻轻地摸了摸她头,柔声问:“吓傻了?”
她涣散的眼神才终于聚焦:“萧北辰。”
“嗯,我在。”
“谢谢你。”她神色十分认真。
对于复仇心切的她来说,必要时刻她哪怕是无视那所谓的法,也要手刃那些人渣。
所以,她打心底里是抵触萧北辰让她参加法考这件事的。
可刚刚。
在她仅用了三言两语,把故意伤害罪和正当防卫的具体条文陈述出来,轻而易举地辩证自己无罪的时候。
再结合着她在面临那群人围攻时,能靠着萧北辰教她的几套招式自保,并能从他们手中夺过刀子扭转“战局”。
慕晚音才恍然懂得了,萧北辰当初非要她学会那几招防身术,以及要她法考的用心。
“谢我什么?”男人似笑非笑着说,“先上车。”
可她并没有动,而是问出了她心里一直都想要问的疑惑:“萧北辰,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用“协议婚姻”的名义,给了她很多钱,帮了她一次又一次,他却似乎从她这里并未捞到什么好处。
她之前问他图什么。
萧北辰当时左顾而言他地表示: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有所图谋的。
可是啊,凡事都该讲个缘由的,不是吗?
为什么呢?
哪怕是一个人随手给路边一个苦命人丢枚硬币,那也是因为他有怜悯之心。
那他呢?
也是处于怜悯同情吗?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萧北辰面无表情,与她四目相对。
一秒,十秒,二十秒……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才开口:“因为一个毫无保留地对他人付出真心的你,值得。”
值得。
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慕晚音怔愣住。
她猜测过他对她好,可能是骗婚,可能是跟他侄子萧时野一样满足恶俗的趣味
也可能是有想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或者关键时刻需要她为他做什么,亦或者她是他心上人的临时替身。
却从未想到过,困扰了她那么久的问题,其答案竟然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
值得!!
“值得。”她喃喃地默念了声这两个字。
“是的,因为你值得。”
“慕晚音,你值得我对你的好,也值得更好的人。”
明明是秋日当头的正午,却有一阵阵微凉的风吹过。
吹乱了她的长发。
也,吹乱了她的心。
男人屹立在风中,眼神里是那样的坚定。
只是迟疑了三十几秒,慕晚音心底苦笑了声:
“嗯,我知道了,你是个好人。”
话落,她与他擦肩先一步朝车的方向走去。
萧北辰听了,当场气笑了:“给我发好人卡?”
“至少不是坏人卡了。”
慕晚音系上安全带,淡淡一笑。
上一世,因为他是萧家人,是萧时野的叔叔,她给他定义的,可一直都是坏人卡呢。
“哦?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坏的?”男人挑了挑眉。
“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好坏。”
慕晚音媚眼含波,纤纤玉指从他的嘴唇缓缓下划,到他的喉结,胸口,再到小腹。
口吻轻佻魅惑,带着似有若无的风情万种。
萧北辰喉结微滚,深吸了一口气,腹部紧绷着:“别乱动。”
“我就要动,手长我身上,你管不着。”
说着她的手又缓缓往下去。
但在她还没有触到那那团火热,就快被男人用手按住,“我不是柳下惠。”
“我知道,你是绅士。”
绅士,只是一匹耐心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