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男洗了个澡的功夫,就给杨凡把名字升级了,杨老板直接变成了杨混蛋。

    天知道,她在这一个多小时慢搓细揉的过程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这呢!”

    杨凡无声的笑着,从房顶上坐了起来。

    “你在房顶上干什么?”周英男站在院中,仰头看着杨凡,表情极其无语。

    “这里,环境好。”杨凡随口说道。

    周英男气呼呼的深吸了口气,从梯子上爬了上来。

    “杨混蛋,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卧室没办法弄,柴房,厨房不都可以嘛,在这里弄,能施展得开吗?”她无语骂道。

    杨凡呵呵笑了起来,“消消气,我跟你开玩笑的。这里视野好,三面都能看得到,我是为了盯着那个鬼东西。”

    “那走吧,抓紧完事,然后你再慢慢盯着。”周英男挥手说道。

    她似乎以为杨凡说的开玩笑,是在房顶上折腾。

    杨凡轻笑了一声,“我是说,我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着对你用强。”

    “没有?”周英男狠狠怔了一下,她没好气的瞅着杨凡,“你大爷的你,你知道我这一个半小时是怎么磨蹭过来的吗?我肚子都差点被我揩秃噜皮了。”

    杨凡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他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

    “我还以为你们女人正常洗澡都需要这么久。”杨凡前仰后合的笑道。

    “如果你觉得我这个答案对不住你这一个多小时的心理建设,其实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做点什么的,我保证让你的心理建设不不白搭。”

    “滚犊子。”周英男甩袖怒骂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房顶上。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杨凡搓了搓脸颊,玩笑好像开大了。

    过了差不多七八分钟,周英男手中托着一个托盘,又爬了上来。

    “给,别盯梢的人盯着盯着睡着了。”她从托盘上拿下一杯茶递给了杨凡。

    杨凡眼神呆滞的看着那杯茶,“你是有多喜欢喝茶,我已经很饱了。”

    “提神的!”周英男气呼呼说道,“我亲测有效。”

    “我亲测无效。”杨凡摇了摇头,但还是接过了周英男手中那杯茶。

    在凌晨四点钟的荒山上,两个人手捧着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围,谁也没有再提及刚刚的那件糗事。

    它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

    天亮了。

    灿烂的晨曦散漫了林间。

    白日里的丛林,确实很好看,如梦似幻。

    可在深夜里,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

    周英男轻垂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天亮了啊?”

    “嗯。”正在盘膝打坐的杨凡,淡淡应了一声,“你回去睡觉吧,现在应该没事了。”

    周英男揉了揉发沉的眼睛,“我去准备早饭,吃完再睡,该死的,我今天一定要睡个天昏地暗。”

    “我早就说了,喝茶无效。”杨凡淡笑说道。

    “你说的对,谢谢你昨晚不杀之恩。”周英男随意摆了摆手,打着哈欠,慢慢滑下房顶。

    杨凡笑道:“不杀之恩有些过了,是捅!”

    周英男脸色悄然一红,“去你大爷,杨混蛋。”

    “真暴躁。”杨凡摇头说道。

    “此乃天性,所以不要想着征服我,老娘是你吃不掉的野兽。”周英男恨声说道。

    杨凡打了个哈欠,淡淡说道:“那可说不准。”

    吃过周英男准备的荷包蛋早餐,杨凡和绣花鞋就出发了。

    王大强那老小子还没有睡醒。

    昨晚一顿大酒,让他倒是睡了个安逸。

    在绣花鞋的带领下,杨凡深一脚浅一脚的一头闯进了幽深的林子。

    他背上背着木锏和戒尺,右手挥舞周英男提供的柴刀,一边开路,一边行进。

    “鞋姐,这应该不是你们昨晚的路吧?”杨凡问道。

    “是!”绣花鞋的声音在杨凡心底响起。

    “是?”杨凡看着周围及腰的杂草和藤蔓,有些茫然,“那怎么一点脚印都没有?”

    “没有。”

    杨凡有些不解了。

    一个块头那么大的东西走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痕迹,难不成那玩意居然还会飞?

    从这点特征来说,这东西倒很像是婴。

    婴这个东西很善于把自己伪装的强大而恐怖,虽然只是徒有其表,但效果拉满。

    也许这只婴又想到了更好的伪装办法。

    比如直接把自己套在一个死人里面,再用它的唾液填充。

    杨凡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高。

    在林子里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绣花鞋在一座残破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她将右脚虚空抬起,指了指石壁裂开的缝隙。

    “在这里面?”杨凡低声问道。

    “……是。”

    杨凡这才注意到,这哪是什么石壁,这是一座墓。

    一座很大的墓。

    这座石壁是墓前面的那一块,有些地方直接将这一块作为墓碑。

    杨凡将柴刀收了起来,解下了背上的木锏和戒尺。

    “走!”

    他低低吩咐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钻进了那道差不多有个八九十公分左右的裂缝。

    这墓倒是很奇特,占地非常的大,可里面却只有一个墓室。

    “真够奢侈的,一个人住上百平。”杨凡嘟囔了一句,神色戒备的缓步靠近了墓室中间那座已经腐烂了大半的黑色棺材。

    棺材是倒扣在地上的,看着好像随时会垮塌。

    周围遗留着一滩滩殷红的血迹。

    那是这座墓室里唯一鲜艳的东西。

    “又是血。”杨凡眉头微蹙,忽然对绣花鞋低声问道,“你那天看到树梢上的血和这些一样嘛?”

    “一样。”绣花鞋说道。

    杨凡心中忽然有些不太确定的猜测。

    他重重一脚揣在了那黑色的棺材上,怦然一声闷响,棺材四分五裂飞了出来。

    一个骨骼宽大的人影从里面掉了起来。

    他面目狰狞,浑身上下已腐烂了超过八成,内脏没了,两条腿上也光溜溜的只剩下了泛黑的骨头,唯一相对完整只有那个狰狞可怖的脑袋。

    就是杨凡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张脸。

    杨凡毫不犹豫抡起木锏,就是一顿猛滚。

    可直到他把这个干尸拆成了七八段,这家伙也没有跳起来反抗一下。

    “他本来就是死的?”杨凡惊疑不定的盯着干尸狰狞的脑袋低喃了一声。

    “死的。”绣花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