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扭捏的看向曹嘉宁，低声道：“曹先生，您能不能帮忙讲讲，这件瓷器的辨识点。”
“这样，我出去跟人吹牛，跟人讨论学术的时候，也能说点什么。”
“呃...”
曹嘉宁嘴角微微抽搐，看李天明的眼神极其复杂。
按理来说，李天明这种能把家族生意做大做强的人物，智商或者说脑子不会差。
可李天明对古玩一行，连入门级都算不上。
难道，上帝给他打开做生意的窗，顺便把他古玩那扇大门关闭，并彻底封死？
另外，曹嘉宁已经将这件元青花大罐当做备选置换物之一。
看李天明的表情，对这件元青花大罐非常上心，准备拿着它出门跟人显摆，他的计划泡汤了。
唉，无所谓了，反之还有几幅大师级画作，实在不行用画换画也可以。
曹嘉宁略作思考，便再次进入正题。
他缓缓拉开最后一个展柜的玻璃窗，小心翼翼的将这件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抱在怀中。
“李总，您对青花瓷各朝代使用的青花染料了解吗？”
李天明连连点头，如同被提问问题的小学生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曹嘉宁回答问题。
“元代到明早期，使用的是苏麻离青料。”
“明代中期开始，使用平等青、回青、石子青。”
“到清代再次更换青花染料，变成朱明料。”
“民国以后，就变成化学青料了。”
曹嘉宁微微颔首，对李天明的回答还算满意。
从对方的话中，基本可以了解，李天明的真实水平。
他只知道大概情况，根本不懂得将理论结合实际，进行自主判断。
比如明代青花瓷，其实可以分为3或4个阶段。
第一阶段，明早期，也就是永乐、宣德时期。
这个阶段，一直沿用苏麻离青料，青花染料和制作工艺，变化不大。
很多人，将明青花直接分成两个部分，宣德前和成化后。
在宣德和成化之间的（正统、景泰、天顺）期间，也算一个时期。
这个时期属于过渡期，行内一边说空白期。
空白期，是明代第二阶段，这个阶段以平等青为主，但也有部分窑口依然使用苏料。
第三个阶段，从成化年开始，一直到正德时期。
这个时期，受到成华帝影响，青花瓷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出现明代代表瓷器，成化斗彩瓷器。
这个时期的青花瓷，以平等青为主，少部分选用颜色更加淡雅，颜色微微发灰的石子青。
第四阶段，嘉靖到崇祯年间。
从嘉靖开始，景德镇官窑从平等青，转用回青，又称佛头青。
回青料与颜色淡雅的平等青不一样，它颜色深邃，蓝中带紫，与苏料发色较为接近。
正因如此，嘉靖、万历等明晚期青花瓷釉色，采用回青或回青掺石子青，将清华发色调得淡雅一些。
曹嘉宁之所以给李天明科普明代青花瓷特征，主要是方便李天明跟人吹牛逼。
“李总，您到时候，着重3点跟人讨论。”
“一方面...”
“等等！”
曹嘉宁正讲到精彩部分，李天明突然中途叫停，他一把夺过李川手中的笔、本。
将记事本翻到一处空白页，如同等待老师讲重点的学生一般，眼巴巴的看向曹嘉宁。
不得不说，李天明虽然不入门，但他这个态度是认真的。
对于这样的人，曹嘉宁是尊重的。
他轻咳两声，一脸严肃的讲解。
“我们可以从3方面辨别这件青花瓷大罐，分别是青花发色、青花图案、底足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