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致皱眉,这个女人已经基本是挂在他身上了。
“能站起来吗?”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礼貌。
聂声晓立马道:“不能。”
“……”
丁佳丽也对聂声晓的厚脸皮无语了。“景致,她……”
“严先生,我救了你。”聂声晓打断丁佳丽的话,变得自信起来。
天上的星星很亮,但亮不过聂声晓此刻的眼睛,严景致有刹那的失神,然后盯着她试图洞察她的目的,但是一向能成功的严景致却发现这次不行,最后只能把她稍稍扶正,“聂小姐想要什么?都可以尽管跟我助理说,或者跟我的保镖说,正好他马上要过来,你认识的。”
特别是“你认识的”四个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聂声晓瞬间拉下脸来,“我跟你的保镖没任何关系。”
“这跟我无关。”严景致还是那个冷酷高傲的严景致,“我现在要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涉及的资产上亿,聂小姐真的准备这样一直扯着我?”
聂声晓咬着唇,觉得现在的严景致冷漠极了,你表情怎一个蔑视能概括,明显地在对她说:耽误我的大事,你赔不起!
丁佳丽松了一口气,觉得严景致说得够绝情了,这下聂声晓该躲到一边伤心去了。
可等了半分钟,聂声晓仍然没有要放开严景致的意思。“我不要你的赔偿金,你也赔不起。”
严景致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个女人的自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这世上还没有他严景致付不起的赔偿金,“说吧,你开个价。”
“没有价。”
“不要钱?”
“天价!”聂声晓甚至是吼出来的,连着眼泪都吼出来了,这还是那天在法国的一家宾馆后花园散步的时候,他亲口说的!现在却要让她提醒,心酸,整颗心已经酸的快萎缩了。
可最伤心的莫过于,提醒了,他还是不记得。
严景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突然抓着自己哭得畅快淋漓的女人,刚刚想要甩开她快速回家休息的想法顿时搁浅了,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严景致低吼,此刻离她极近,手臂上不断地接受她的眼泪珠子,一滴一滴,极像是打在皮肤上,又像是打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就像一根鱼骨,他明明知道有,可是偏偏找不到在哪里。
难道的何止聂声晓一个人。
“痛,痛死了。”聂声晓听见他吼,也吼回去。
一旁站着的丁佳丽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怎样的表情,眼前的两个人别扭地靠在一起,这哪里是两个陌生人该有的对话。
“景致?”她不得不唤醒严景致。
严景致突然看着丁佳丽,“你过来问一下她哪痛。”一句话将他的惶恐表现地淋漓尽致。
“我哪能问得出来,等下保镖过来,会送她去医院的,我们还是……”
“过来!”严景致猛地加大了音量。
丁佳丽一愣,意识都被吓跑了,无意识地走到聂声晓身边,摸了摸她的腿,“腿断了?”
聂声晓不答,眼泪已经止住了些,但是满脸疲惫怎么都掩饰不住,她也不想掩饰了,淡淡地对着刚被严景致吼了的丁佳丽道:“是腰断了。”然后脸一歪,彻底歪进了严景致怀里。
金贝娜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严景致和聂声晓坐在车内,衣领被昏迷中的聂声晓牢牢抓住,而我们的最佳女主角,此刻竟然站在了车外,孤零零的,夜已深,影子被车影压住,显得压抑又可怜。
总裁怎么又跟聂声晓搅到一起去的,金贝娜不知道,只是觉得现在丁佳丽这个样子,说不定能拍出个业内新晋导演郭敬阴的青春疼痛系小电影,完全不用靠演技的,那叫一个完美。
“怎么这么晚才来!”金贝娜正出神的时候,光荣地受到了严景致的怒骂。
“总裁,通知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洗澡……”
“行了,你派人送丁小姐回去,她明早还要拍戏。”严景致打断她,然后看了一眼司机,“你往医院开。”
丁佳丽立马表示了不同意,“景致,你去医院干什么的,让金特助去就好了,你忘了你明天还有个大项目,休息不好是没法好好工作的。”
严景致烦躁的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在衣服,然后沉声道:“这女人抓着我的衣服太紧了,没办法挣开。”
“那你用力挣开啊。”丁佳丽差点就要过来帮他抠聂声晓的手了。
严景致这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把聂声晓抠掉,或许他一开始便打算跟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去医院,抓的太紧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用力挣开……严景致迟疑地用手去拉聂声晓抓着自己衬衫的手,顿时锁触之处一片滑腻,这柔软的手没想到尺寸这么小,他很轻易地便握住,然后用力把自己的衣服往外抽。
然而似是察觉到了严景致想要挣脱她的恶意,聂声晓瞬间握得更紧了,不仅如此,另外一只手直接伸过来,反握住严景致宽厚的手掌。
严景致顿时完全无法动弹。
丁佳丽眼里开始往外喷火。
最后丁佳丽借口要去医院复查一下上次脚上受的伤,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她坐在前面的副驾驶,期间曾无数次瞪着后面聂声晓白到过分的脸,更让她气愤的是,现在这种氛围,她宛如就是一个第三者,插在他们中间吃着莫名其妙的醋。
直到严景致巧妙地睁开聂声晓的“桎梏”,丁佳丽这才稍稍宽了些心。
聂声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腰上固定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很不熟悉,想动一动,这才感觉到腿上也固定了一块硬硬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整个人都吓死了,因为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已然变成了一个木乃伊,甚是可怕。
“喂……”她头没法转,因为脖子也被固定住了,也许此刻房间角落里有人她都发现不了。
可是叫了很久以后她发现是真的没人,她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救了严景致,然后严景致也救了她,然后她揪着严景致一个劲地哭……
聂声晓想不下去,糗到没朋友了,真不知道以后见到严景致会不会直接被他拉入黑名单隔离起来,想想还真有点忧伤。
“聂小姐,你终于醒了。”
“是谁?”
聂声晓无法转头,听着声音也陌生。
“哦我是你的特护,是严先生让分配下来的,你好好休息,骨头问题不大,跟你定住了型,养几个月就没问题了。”
“你!说!什!么!”聂声晓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哪能这么严重,要几个月那么多呵呵……
可是一句古话突然冒进了她的脑海:伤筋动骨一百天。
“严先生在哪里?我要见他!”聂声晓控制不住了,她本来可以凭着这一百天拿下他的,现在他害得她要养上一百天,简直无法原谅!
“哎聂小姐,我估计严先生暂时不会来看你了,你给人家惹大麻烦了。”特护表示很无奈。
“我给他惹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