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被窒得满脸通红,围观的路人也对她指指点点,小君进退不得,只能再次哭倒:“时太太,你又何必当众羞辱我?我只不过是跟时先生相爱而已。”
陆小池心想这位小君小姐怎么还不上天呢?还跟时先生相爱而已?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这位小姐,跪是你自己要跪的,哭是你自己要哭的,犯贱或是被人骂,是你自己自找的。”
“你要来抢我的东西我不护着,难道我还拱手相让祝你们一路好走?”陆小池冷笑,“这位小姐,脸是自己给自己的,现在你把你自己的脸踩在地底下,反过来怪别人?你怎么还不上天?!”
小君嘤嘤嘤地哭得很伤心,瞧起来真的是梨花带雨。
“时太太,我知道我们两个是不道德的,我们也知道错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们,也请你成全我们!”小君再次跪倒。
陆小池直接上墙,哇哇喊着路人帮她把人弄走。
这时一直给她当挡土墙的男路人笑了:“你怎么比别人还害怕啊?”
陆小池听着这声音有些熟,等到男路人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陆小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了,“孟沉?是你!快快快,帮我把那女人开走!”
热心的大妈们已经出手将小君拉了起来,还自觉地组成人墙将两人隔离开去,“时太太你快走,这不要脸的交给我们就好!”
陆小池愉快地应了声好,末了叮嘱她们不要把人弄残了。
为免小君再追上来,孟沉主动提出要送她到暖阳阳,陆小池自然是求之不得,谁知道那个小君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妄想症?万一那些大妈架不住她的话,她还得被缠着。
两人并肩走向暖阳阳,大约二十分钟后,陆小池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
“今天真的谢谢你,一起上去坐会吧?”陆小池感激地说。
孟沉点了点头:“好,反正画廊还没开门。”
“画廊?”陆小池转过头看他,“你把你的画拿出来卖了?”
“是啊。”孟沉毫不避讳,“最近缺钱。”
陆小池只当他是说笑,轻笑了起来。
陆小池突然主动过来,盛世已经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还带着一个长得那么古色古香的男人,这就让盛世更加看不懂了。
“这位是?”
“孟沉,阿时的好兄弟。孟沉,这是我哥哥,盛世。”
“幸会。”孟沉伸出手。
“久仰。”盛世优雅回握。
陆小池刚才算是受了惊吓,进来就满屋子找水喝,孟沉稍微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盛世听完,脸色很沉,“这个时倾城!”
“太不像话了!”盛世拍桌子,“怎么去哪里都能惹得一身腥回来?!”
陆小池嘻嘻地笑,“昨天晚上啊,我还看到那女的投怀送抱,就差亲到一起了。”
“时倾城他敢?!”
“他不敢啊。”这点陆小池还是很相信的,但是想起昨天晚上他大张旗鼓地要她相信他的情形,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失落起来。
其实昨天晚上他介意的是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他,而她介意的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大意给别人误会的机会。
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他某些时候发出错误信号的话,别人又怎么会有那样的错觉?
“我等下就过去揍他!”盛世很生气,自己放在手心里疼的女孩到了别的男人手里,非但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还被一只阿狗阿猫逼得上墙,真当她娘家没人了吗?!
“哥你别冲动啊。我又不生气。”陆小池坐下来,开始啃雪梨,吃得呱唧呱唧的响,孟沉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挑。
盛世闻言,仔细看了她数眼,发现她真的没在生气,遂冷哼一声:“算他好彩!”
盛世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陆小池便跟孟沉到外间看风景,从暖阳阳的总裁办公室看下去,底下的人和车,都变得很小很小,底下的吵闹声也变得很悠远,陆小池抬头望天上的白云,觉得比看底下的车子感觉好多了。
“孟沉先生,上次拿走了你几幅画都没有付钱……”陆小池有些不好意思。
孟沉摆手:“说了是你们的结婚礼物。”
“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我就是觉得你画的画挺好看的,看着很舒服。”陆小池歪着头看孟沉,“话说我很佩服你们这些搞艺术的,我觉得,一个人专注于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
孟沉眸光轻闪,笑出声来:“是吗?”
——
中午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盛世带他们去了暖阳阳楼下不远的一处新开的餐厅,陆小池去了才知道,原来那家餐厅是她的表嫂叶欢愉开的。不过今天叶欢愉没过来,这让陆小池感到有些遗憾,自从外公过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这位小表嫂了,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她挺好的。”盛世笑,“每天比我还忙。”
“她就停不下来。”提起家中的小妻子,盛世满脸都是.宠.溺和幸福,瞧得陆小池心里忍不住冒酸泡泡了。
果然啊,秀恩爱什么的,不管以哪种形式来秀,都是会让人不爽的啊!
吃了午饭,孟沉说画廊应该开门了,便要告辞,陆小池一看盛世这么忙,想必是没有时间陪她说话聊天的,便决定跟孟沉一起去画廊看看。
孟沉有些意外,看了她两眼,没有说什么。
画廊就在前面不远的繁华商业圈,两人去到的时候画廊果然已经开了,已经有不少的人排队进场了,陆小池他们也过去排了队,她那个大个人站就摆在那里,在京都这种地方也算是身份赫然的人,才过去一会,就有人认出了她。
当然,看到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时倾城而是孟沉时,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陆小池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她跟自己的朋友出来看看画,很正常的人际交往,没干什么可挑剔的点。倒是孟沉敛了敛眉,已经不太高兴了。
陆小池确实是不太懂欣赏画,不过有孟沉给她小声解读,倒也一知半解,孟沉给人的感觉就是画里的公子哥儿,说话的语气又是矜持的有礼的,陆小池跟他交谈,状态很随意,很舒服。
——不管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两个人除了三观一致频率相同,能不能相处得舒服也是很重要的。
陆小池喜欢跟能让自己感到舒服的人交往,余小沁和陈妃以及张悦悦都是能让她没有负担地交往,并且能放心地在她们面前不设防的人,现在多了一个孟沉,陆小池很高兴。
人生在世,除了亲人爱人,就只有朋友是最重要的了。她很高兴自己能交到一个跟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圈子里的人物。并且,还这么投机。
孟沉也一直微笑着,他对陆小池的感觉跟陆小池对他的感觉相差不了多少,这些年他醉心于作画,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外头的人和事了,最高纪录的一次,他记得自己足足三个月没有出过门,一日三餐都是靠佣人给他做好端进画室的。
这次,他回京都也有好几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京都的繁华商圈里来。多亏身边有陆小池,不然,他铁定会感到无所适从的。
“时太太!”
身后突然有人尖声喊她:“你怎么可以背着时先生在外头乱来?!这个男的是谁?你这样做对得起时先生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陆小池就下意识地往人后面躲,殊不知此举在这个时候,在别人看来,竟成了心虚,一时之间,人们看向她的眼神皆发生了变化。
小君见此情形,得意洋洋地喊:“从早上到现在,你们是出来度假吗?!时太太!你是有夫之妇啊!怎么这么不知道避嫌?!这位先生请问你要脸吗?难道你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
陆小池也对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躲藏动作懊恼不已,实在是因为被小君动不动就下跪的举动给吓着了。
“原来是你啊。”陆小池从孟沉身后走出来,悠悠地笑,“怎么,那些大妈们真的放过你了啊?”
小君脸色一白,大妈们哪里有这么容易放过她?她被她们押着去派出所,就快被钉到耻辱柱上了,她还记得当时民警们的眼神是怎样的鄙视,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耻辱,所以寻到机会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在找寻陆小池,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在这里碰到了她,还意外地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别要转移焦点!现在我是在问你话!你这样做对得起时先生对得起小暖小姐和尘少爷吗?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不安于室,他们会抬不起头做人的!时太太,你太自私了!”
陆小池脸色一沉,“你再说一次?”怒气隐隐地要冒出来,压都压不住了。
“我说,你这么不要脸,你对得起你——啊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