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乎吗?”黎姝登时来了几分兴致,“可是谢语住进将军府后,他们撞见过什么与谢语有关的匪夷所思的事?”
“倒不是撞见过,他们称谢语住进将军府之前,他们就因为谢语跟姑爷走得太近,对谢语颇为不喜了,谁想谢语还一住进韶光院就拿自己当韶光院的主人,成天改动这改动那的,他们实在有些忍无可忍,就想稍微整整谢语,但不论是他们在谢语的吃食里动手脚,还是在谢语住的那间房里动手脚,都总是会被谢语洞悉并化解,次数多了,他们就有些怀疑谢语是不是能未卜先知,亦或者是能够感知到危险什么的。”
“……”
黎姝微微拧起眉。
未卜先知是不大可能的,不然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谢语的掌控之下。
那么一来,谢语必然早就已经告诉宁烬或许岱君,近来京中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谣言,都是她叫人放出去的了,以宁烬许岱君母子二人的脾性,一旦知道是她所为了,必然会直接去责问她的。
至于能够感知到危险……
思及此,黎姝脸色倏地凝重起来。
因为她突然想到,对上那在她梦里帮着谢语算计陷害了她,还帮着谢语算计陷害并杀死了大长公主的江之余,她立刻就起了杀心,可对于作恶更多的罪魁祸首谢语,她却至今都没有起杀心!
甚至于就连此刻她意识到这一点有些违和了,也仍旧无法对谢语生出杀心!
这可比临渊所说的要邪乎多了!
然后她在一番冗长的沉默过后,试着道:“我有件事想确认,得你亲自出马。”
“小姐请说。”
“你替我去试试能不能杀死谢语。”
“……”
临渊略微有些疑惑。
小姐让他去试试能不能杀死谢语,而不是让他去杀了谢语……
似是从他脸上瞧出了疑惑来,他又听得黎姝说:“总之,你就去试一次,若无法得手则无需再试桩。”
“是!”
临渊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自信,故而应的有些激动。
那谢语虽然没有直接对小姐做过什么,却害得姑爷跟小姐离了心,她死有余辜,而他是不可能失手的!
然而他走时自信满满,隔天早上黎姝昏昏沉沉的从噩梦中醒过来时,却见他蔫巴巴的跪在她床前。
对上他那一脸充满了自责歉疚,还有自我怀疑的复杂表情,她根本无需多问。
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便道:“跟我详细说说过程。”
闻言,临渊紧紧皱起他那双好看的浓眉问:“小姐之所以让属下去试,而非让属下去杀,是已经料定属下会失手了?”
黎姝头昏沉的厉害,顾着揉太阳穴去了,没及时应话,因此又听得他小声嘟哝,“看来属下还是太过于自负了,身手还远没练到家,还需回孔雀岭去闭关苦练!等三娘回来属下就……”
“孔雀岭?那是你们楼里的人练武的地方吗?不会有很多孔雀吧?”黎姝打断他的嘟哝后,也没给他接话茬的机会,紧接着就又道:“你先起来,下回别这么跪我床前等我醒来了,得亏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亮了,要再暗上一些,我非得给你吓出个心疾什么的毛病来不可!”
“小姐恕罪!属下日后会注意!”
“你昨天是不是也这么说过?”
“好像是……”
临渊挠挠头,耳朵又红了。
然后他终于注意到了黎姝在不停揉太阳穴,这才发现房里没有安神香的味道,忙问:“小姐昨夜没有让人回定北侯府去取安神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