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的人忙了一整个下午,放出了好些在他们看来算得上重磅的消息,却半点都没能阻止有关宁烬跟谢语的事情在京中的传播速度。

    源头也毫无线索。

    因此到了傍晚时分,许岱君收到今儿进宫参加了赏梅宴的友人送来的书信,得知宫里头也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后,一怒之下连罚了好些人。

    完事沉着脸与向嬷嬷说道:“为免事态越演越烈,只有一个法子了!”

    向嬷嬷几乎是立刻就洞悉了许岱君的心思。

    但她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压低了声音道:“郡主的意思是……”

    “我设宴将京中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夫人小姐等都请来,让黎姝出面替烬儿说话。”

    “郡主英明,只是……世子夫人似乎还在气头上,怕是……”

    “黎姝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论她眼下多么生气,也不可能不管烬儿清誉的。”

    “郡主说的是,那郡主是要老奴去将世子夫人请来,还是……”

    “你随我去一趟竹苑吧,这个时候还是要哄哄黎姝的。”

    “是!”

    向嬷嬷应的轻快。

    世子夫人进门这么久了,郡主可从来都还没有屈尊降贵的去哄过世子夫人。

    而世子夫人不仅极重孝道,还是个很好说话的。

    郡主都去哄她了,她有再大的气也该会消了。

    且前往竹苑的路上,许岱君还临时吩咐了人去同心苑把宁烬叫回竹苑。

    这让向嬷嬷心下是更加放松了。

    然而她们去到竹苑后,进房里看见黎姝的第一眼,向嬷嬷就直觉事情不会如她们所愿。

    因为黎姝自进门起,面对许岱君都是毕恭毕敬中掺着几分讨好。

    今儿却是半分讨好都没了不说,连恭敬都几乎全然没有。

    只是虚福了一下身,问:“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她的态度变化得极大,许岱君自然不可能瞧不出来,心里当下就有些不悦。

    但她脸色相当不好,房里还萦绕着淡淡的药味儿,像是才刚服了药不久,许岱君也不好直接发作。

    加之许岱君还需要她出面替宁烬说话。

    为此许岱君暗暗将不悦压下了大半,才扬起笑脸不答反问:“你脸色如此不好,可叫府医来瞧过了?”

    “瞧过了,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碍。”

    黎姝笃定许岱君是不会让人去找府医确认的。

    毕竟梦里许岱君妒恨她入了骨。

    另外,她也猜到了许岱君的来意。

    无非就是宁烬跟谢语之间的事儿在京中传开了,想让她如从前那般去与人说宁烬跟谢语之间绝对清白。

    果然。

    许岱君拉着她坐下后,都顾不上再虚情假意的与她寒暄几句就立刻问她道:“今儿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黎姝摇头,“我昨儿个夜里做了一宿噩梦,加之身体不大舒服,今儿大抵都在睡觉,所以还什么都不知道。”

    “唉!是有关烬儿跟那谢语的,不知是什么人将烬儿跟那谢语之间的事添油加醋后传扬了出去,眼下京中有大半人都在说烬儿跟谢语之间有私情,说要等着看烬儿会不会为了娶谢语进门违抗圣意呢!”

    “……”

    黎姝抿嘴不语。

    许岱君又道:“旁人不知,姝姝你该是知道的,烬儿早在与你订婚前,就是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你一人了,他对那谢语只可能有感激怜惜之情,断是不可能有半分男女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