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我就说怎么小惜搬出去后,阿湛也不回来住了。”

    “这阵子他们总是一前一后的回来,阿湛这小子平时也没回来得这么勤,偏偏小惜在的时候,他公司再忙也要一天几次来回的跑。”

    赵妈凑近老太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老太太,其实......我昨天看到少爷和小姐好像......抱在一起了。”

    老太太惊讶,“啊,都抱在一起了?”

    赵妈点头,“当时小姐脸上挺慌张的,说是眼里进沙子了。”

    老太太脸上突然笑出褶子来,“这两个娃瞒着我们悄悄谈恋爱哩。”

    赵妈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瞒着您呀?”

    老太太笑意微敛,突然叹了口气。

    “这两个娃娃呀,一个心思敏感,一个心有郁结,也不知道在一起,是好还是不好呀。”

    赵妈还是不敢相信:“那之前,少爷不是老欺负小姐吗,怎么就在一起了?”

    老太太摇头,“阿湛虽然欺负她,这些年也没真的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

    “他既然走出这一步,我相信他对小惜绝不是没有感情。”

    ......

    秦湛出差回国的那天,苏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专机在苏城私人停机坪落地。

    他迈着比例傲人的大长腿,从机舱扶梯下来。

    鹅毛般的雪飘在他黑色外套上。

    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杨健恭敬地打开宾利车门,秦湛坐进宽敞的后车座。

    他心血来潮,突然想听小提琴曲。

    杨健立刻打开音响。

    悠扬的小提琴曲流淌在车厢里。

    他闭眼仰靠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花房里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那年他18岁。

    刚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恍惚地走到花房。

    那晚的月亮和今晚一样,不是很亮。

    穿过走廊的时候,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立正在月光下拉着小提琴。

    花房内开着暖气,她外套脱在一边,只穿着一身雪白的羊毛衫打底裙,身段玲珑有致。

    13岁的少女正在发育期,但是她似乎比同龄人发育得更早些。

    窗外是飘着的雪花,玻璃窗紧闭。

    他听不清姜予惜拉的曲调,但是看着她优雅拉琴的身姿,却仿佛置身悠扬的琴声里。

    从此那抹雪夜里的身影,再也不能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那晚之后,他常年做的噩梦变成了旖旎的春梦。

    但是他并没有解脱。

    反而罪恶感加倍。

    从恐惧感变成了愧疚感。

    这种对已故母亲的背叛,让他痛苦万分。

    对姜予惜的厌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了味,成为他不敢直视的欲望。

    可是压抑太久的欲望总会反噬、会爆发。

    他一年比一年更加想要她,占有她,征服她。

    像每个午夜梦回那样,将她压在身下,和她一起沉沦,一起下地狱.....

    车窗外的雪花,细细密密地下着。

    他蹙了蹙眉心,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时候如果姜予惜在身边,她会温柔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给他揉着太阳穴,哼着舒缓的调子。

    宾利还在路上行驶,回到公寓还有一段距离。

    他突然想听姜予惜的声音,修长干净的手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

    今天是姜予惜的生日。

    沈星雨约她去商场吃饭,陪她过生日。

    往年的生日只有沈星雨陪她,今年又多了季清辰。

    尽管姜予惜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但是秦湛不记得她生日这件事,她还是有点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