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橙以为傅释绝在装“失忆”,故意逗她玩儿。又或者是因为脑袋被撞,醒来时突发的间接性失忆。

    直到她撒谎说了一句:“我是你老婆。”

    他并没有用怀疑的眼神看她,而是眉头蹙得更深。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娶她这么漂亮、可爱又迷人的女人当老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你是夫妻?”

    虞北橙听闻,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就算是失忆,可还是和之前一样,观察人时特别入微:“你好像很开心?”

    “我哪里开心?我非常不开心!我好想哭呜呜,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坏蛋,我们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恩爱的事,你竟然全忘记了。”戏精虞北橙立马鼓着拳头捶他胸口,还顺带栽进了他怀中,委屈地哭了起来。

    傅释绝垂眸看着怀中那颗乌黑黑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情绪。

    她的靠近,他并不厌恶,想必她并没有骗他。

    “呜呜!大坏蛋,我的心好痛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在哭,似乎哭得很惨。

    他别扭地抬手要安慰他,可她猛地抽出手拉着他手臂圈住了她。

    俩人忽然靠近,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馨香弥漫在鼻尖,扰了他的心神,不知是身体的自然抵触还是不习惯,他说:“你有点吵。我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吵闹的女的。”

    虞北橙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眼他。

    她没说话,因为她怕因自己话太多,而被他不喜,最后他提出和她“分手”。

    他脑袋有些痛,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受的伤?”

    她低头玩着手指,没答。

    “我问你话。”

    虞北橙努了努唇:“你不是嫌我话多吗?那以后我在你面前少说话。”

    傅释绝头更痛了,是被她气的,“我允许你聒噪点。比如现在我的身世、受伤情况、和你我间如何认识在一起的。”

    虞北橙:“……可你惹我生气了,得哄我,我才告诉你。”

    傅释绝哪里哄过人?就算是如今失忆了,可他那傲娇的性格并没有改变。

    虞北橙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心中乐翻了。

    爽啊爽啊!

    早知道骗他说她是他继母了,这样她还能听他叫她一声妈。

    可惜,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允许你聒噪一点。”他说。

    虞北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死直男。

    能说出那些话,是傅释绝最大的底线,他聪明的开始转移话题:“我的身份应该不错,怎么会出现在这破地方?”

    虞北橙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你身份不错?”

    他将手腕上戴的百达翡丽名表亮出来:“五千万的表,一般家庭买不起。”

    虞北橙:“……”

    这男人真失忆了吗?为什么连表都认识?

    好吧,他只是不记得人,又不是记不得时代。

    她双手抱胸,打趣地说:“或许是戴的假表,你以前比较爱装逼呢?”

    “我的身份,已经不必用表来装逼。”傅释绝又不是傻,真表假表他认不出来吗?

    虞北橙也并不打算隐瞒:“猜得没错,你确实挺有钱的。我们之所以在这,是因为出车祸了。车坠下悬崖,你受伤了,然后我背着你徒步好久,被这家的老爷爷救了。”

    “车祸?”

    “对,车祸一事是有人动的手脚。那人就是痴痴深爱着你的黑道千金大小姐。因为我和你在一块,她嫉妒我,想要杀了我。没想到你爱我之深,为了救我,和那个撞我的货车司机生死拼搏,最后司机被你弄死了!”

    虞北橙说得声情并茂,一点儿也不像胡诌的。

    傅释绝:“我很爱你?”

    “自然啦。不然你怎么会和司机拼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呢?”虞北橙不停地给他洗脑。

    他微蹙着眉说:“可我现在对你似乎……”

    “没感觉?”虞北橙瞬间痛心疾首:“傅释绝!没想到你失忆后竟然变得如此狼心狗肺!我为了你,后背中弹,为了你!流过产!你现如今想借着失忆一事,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你写下一份保证书。我俩分手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再来打扰我!”

    傅释绝前面听着还以为她对他非常失望,怎么画风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劲?

    “我俩压根就不是夫妻,是吗?”他问。

    虞北橙心咯噔一跳,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我俩不是夫妻是什么?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是骗你的是吗?行!我现在就给你看证据!”

    说着,她立马背对着他,将上衣脱下。

    光滑没有任何瑕疵的后背赫然残留着两个子弹枪口,因前几天背他,导致本好了的伤口再次皲裂,现在看上去有点儿严重。

    “这些,是我爱你的证据。傅释绝,我俩是在一起好几年了,所以你腻了我,想和我分手,很正常。但你不能质疑我对你这颗爱你的心!”她伤心欲绝地说,还假惺惺地故意在他面前流下了两行眼泪。

    别说现在失忆的傅释绝看了会心软,就算是没失忆的傅释绝,恐怕都会被她这“深情的告白”感动。

    “抱歉,可能我多心了。”

    傅释绝从小就是一个多疑的人,骨子里的敏感,就算是失忆,也不可能一时改变的。

    虞北橙坐在破旧的板凳上,一边落泪一边扣上大衣:“我不怪你,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俩也不必遭受这些分手前的痛。”

    傅释绝被她弄得没忍住说出诺言:“我向你承诺,以后不会再怀疑我俩的感情。”

    虞北橙含水的双眸望着他:“真的吗?”

    “嗯。”傅释绝很别扭,他的身体和心告诉他,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感情。但面前的虞北橙……

    罢了罢了,看她模样,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女孩。

    心眼能坏到哪里去?

    虞北橙心中窃喜,坏念头瞬间闪现脑海:“那你能亲一下我的小嘴,甜甜地叫我一声老婆吗?”

    傅释绝脸色瞬间变得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