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艹!”
清挽没有回头,唇角带着笑意,悠哉悠哉的往前走,她已经嗅到了北州身上的气息,不需要司耀引路,他……没用了。
……
司耀刚准备去摘玫瑰花,只见刚才还漂亮的不得了的玫瑰突然张开了嘴巴,身体一下长到数米高,花朵陡然变大,最内里娇嫩的花瓣也变成了一排排尖锐的獠牙,猛地朝司耀咬过去!
“艹!”
司耀瞳仁骤缩,闪身就躲,又是一朵食人花攻来,对着司耀咔哧咔哧的咬。
司耀被彻底困在食人花丛里,几十长大嘴对着他左啃右啃,誓要把他啃成死狐狸!
“艹!”
“咬我干什么?狐狸肉很骚的!吃了肯定把你恶心吐!”
“爹的,你真恶心,长得这么丑你不自卑吗?”
“别追了,我他爹的就想追个雌性我容易嘛我!”
“啊——死不要脸的臭花,咬我屁股干什么!?你同性花啊你!”
清挽越走越远,司耀的骂声也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音。
她也看到了前方的北州。
他一袭灰色衣服,将身上包裹的很严实,正在和兽人们种树,将一棵棵幼小的树苗埋下去,仔仔细细的用土盖好,可这里哪有什么土,细软的黄沙根本不足以让植物栖息,焉焉的倒在地上,连竖直都做不到。
兽人将水浇下去,想给小树苗一些活力,可浇下去的水很快就被黄沙吞没,将黄沙刨开,竟一点水的影子都看不到。
兽人们像是已经麻木,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沉默的,机械的,再次将下一棵小树种下,重复之前的动作……
“北州。”清挽叫道。
正在种树的北州一愣,而后抬起头,看到了牵着马走在滚滚黄沙里的清挽。
他瞬间神经一紧。
“殿下?您怎么来了?”
顾不得手里的小树,北州快步跑到清挽面前,冷静淡漠的他在此刻显得尤为慌乱和窘迫。
“这里风沙大,我、我送您回去。”
他暗怪自己的心急,总想着来这边看看,这才让清挽找过来。
忙碌的兽人看到清挽,也一个比一个的慌张,纷纷跑过来。
“是啊殿下,您还是快点回去吧,要是病了可不好。”
“这日头太大了,会把您的皮肤晒伤的!”
清挽看过他们一个个干枯皲裂的脸庞,这些很多都是清挽在草原上不曾见过的兽人。
他们无一都穿着灰色的长袍,面部被晒得黝黑,露出的手掌干燥龟裂,像是粗糙的老树皮。
清挽没有言语,而是走上前,只是轻轻一碰,他们刚才好不容易才种上的树苗就被拉了起来,粒粒黄沙散落。
兽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清挽要做什么。
北州有些急切,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最不想让清挽看到的就是这一面。
这片土地荒凉而又贫瘠,彰显着他的狼狈与不堪。
她漂亮的衣裙染上了粗粝的黄沙,她本应该被供养在高台,而此刻,却被弄得好脏好脏。
北州想要拂去她衣裙上的泥沙,可一伸出手,那饱经风霜的大掌上又何尝不是沾满了泥污?
“你们……种了多久的树了?”清挽问,语调仿佛没什么起伏,可细听之下,却有些发颤。
北州刚要回答没多久,他身后就有一个年纪较小的兽人茫然道:“记、记不得了,好像从我们爷爷辈就开始种了……”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的兽人立马瞪向他。
“别在殿下面前胡说八道!”
“我们只是偶尔来这边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