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消息很快,但收药的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杨凡跟着云妙意转了三个乡,连半车的药材都没有弄到。
这别说攒库存了,距离下个月的任务量都还远的很。
其实这几户手里的药材倒是真不少,但要价都虚高,而且态度格外的硬。
杨凡仔细算了一笔账,如果按他们的那个价格收下来,他倒是不亏,但也差不多分毛不挣了,等于白忙活,那收了还有什么意义?
杨凡给那几人留了个电话,但看他们那有些不耐烦的态度,估计后面改变想法的可能也不大。市场上的药材少了就这个样子,卖药的人就开始嫌弃上了。
就像前几年牛价行情好的时候,外地来的牛贩子,村里人理都不带理的。
人家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
他们更愿意跟熟悉的贩子磨磨价,也不愿意和外地来的浪费口水。
“凡子,我这几天再联系联系,虽然我们这边种药材的不多,但也不是只有这一户两户。如果你时间充裕,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进村收散户的。”云妙意说道,“这些种了几十上百亩的,应该都有固定的销售渠道,手里掌握的消息也更多一些。”
其实杨凡这会儿就在考虑这个事。
下乡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但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这样吧,我们齐头并进,我去下乡,走街串巷试试看。麻烦云老板帮我再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大点儿的种植户,好不容易来一趟,拉了小半车的药材就这么回去了,可有些丢人。”杨凡说道。
云妙意笑着点了点头,“你别这么气,身体都进来了,嘴上干嘛还要这么生硬?”
“没气,你看我这哪里像是气的样子。”杨凡笑道。
范思思在边上,小嘴儿又悄悄撅了起来。
她的脚又开始疼了。
当杨凡等人回去的时候,范老也到了。
这老爷子精神奕奕正坐在院子里和很妙已的父亲,以及云家的几个长辈在那里喝酒。
“老爷子,您这心情倒是挺自在啊!”杨凡上前打趣笑道。
“我又没到死的时候,我不自在点,难不成还要愁眉苦脸的?”范老说道,“就算我快要死的时候,我也得爬起来先喝他几杯再死,人生在世,怎么能亏待了自己并不恶劣的嗜好?”
“我这又不是不良嗜好,也不至于影响到别人,干嘛要去苛待它?顺其自然,怡然自得的去享受才是正道,你小子不会懂的。”
恰恰相反,杨凡很懂。
他现在看范老,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
或许入了天机门的人,在某些方面总会有比较夸张一点。
“老爷子,先稍微停一下,我们聊点儿事,你再继续。”杨凡说道。
“没事,你说吧。”范老摆手说道,“他们昨晚就知道了,现在还遮遮掩掩的干嘛?”
这几个人确实昨晚就知道了。
杨凡说道:“您老打算什么时候上山,要是不着急,我打算出去一趟。”
“明天早上,挑个阳气盛的时辰,晚上就算了,晚上动手我们讨不到什么便宜。那鬼东西本就是极阴之物,再借天时地利,等于我们给他制造了一个主场优势。”范老放下酒盏,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出去?”
“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收药材,正事得办一办呐!”杨凡说道。
“不过,明天就动手就算了,出去都不够我折腾的。”
现在都快傍晚了。
“收药材?”云家的一位长辈忽然问道,“杨小先生,你还兼着这个买卖呢?你要的多不多?我有个外甥女就是干这个的,三平,安泰还有你们新安跑的都很熟悉,你要是要的多,我给她打个招呼。”
“云老伯,同行是仇家啊,您外甥女手里的活,我恐怕收不了。”杨凡笑说道。
云家那长者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什么呢,让她让点利,你们都赚点。你们这次帮我们云家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去卖个面子,跟她好好说说。”
“这……好像不太好。”杨凡摇头说道,“云老伯,要不然这样,我先自己收着看看,如果到时候差的量有些大,到时候您再联系?”
“小杨先生,你跟我还气什么,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我直接打电话。”老爷子将手一摆,直接懒得理会杨凡了,拿出手机就打起了电话。
明明是在给杨凡帮忙,但他却忽然间翻脸了,这给杨凡整的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云妙意悄悄拉了拉杨凡,低声说道:“这是我十三爷,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倔,一直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他儿子也就是我叔叔因为顶嘴,腿都被打折了好几回。”
“你没有用夸张的修辞?”杨凡问道。
“没有,真事儿。”云妙意低声说道,“我那位叔叔一起有些不务正业的意思,自打腿被打折几次之后,现在老孝顺了,待人接物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杨凡听的瞠目结舌,他倒是听很多人说要把谁的腿打折,就比如范老。
但实打实的听到真事儿,这还是头一回。
老爷子看得出来确实是个暴脾气,别人嘴上说的事,他给变成了实际行动。
十三爷背着手在那边聊了一会儿电话,过来对杨凡说道:“小杨先生,我说好了,明天她会过来一趟,到时候你们两个自己去商量。你们这生意我不懂,我呢想的就比较简单,你们俩都少挣点儿,你做个她的上游,这事她也答应了。”
杨凡盛情难却,只好连声道谢,将此事应了下来。
随后他没有再打扰这几个老爷子喝酒,和范思思、云妙意出了门。
呆在房子里无聊,出门简单溜达溜达。
夜色寂寥。
残月孤零零的高悬在半空,偶有几只鸟雀在枝丫间飞腾而过,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
说好了晚上不会行动的范老,却忽然出现在了杨凡的房间里。
杨凡睡得迷迷糊糊的,骤然感觉床边好像有人,这个直觉让他瞬间汗毛倒立,二话不说抄起枕头边的戒尺就抡了出去。
戒尺稳稳的被人抓在了手中。
杨凡心中一紧,身体猛地向左侧一挪,一把打开灯的同时,抓住木锏再度挥了出去。
“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