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十八九岁的年纪，其实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江湖时代。
这个自由而灿烂的年纪，少男少女开始接触成年人的世界，思想也像花火一般肆无忌惮的绽放了开来。把持不住的人，则会很轻易的把自己的前途沦陷在这个年纪里。
就像王招娣。
如果不是杨凡横插一手，她的一生已经葬送在那个深坑里了。
看着这些衣不蔽体，沉浸在石楠花气味中的少男少女，杨凡忽然间很想知道王招娣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改邪归正。
向雪婷走向了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子，“叫什么名字？证件！”
“江向前。”
男子耷拉着眉眼，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忽然窜了起来，扑向了向雪婷。
杨凡刚好走到向雪婷的身边，江向前这突然的暴起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一巴掌就呼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
江向前的身体凌空翻了个半圈，轰然砸在了地上。
向雪婷的反应速度也不慢，她用脚踩住江向前的手腕，一脚踢开江向前握在手中的匕首，迅速拿出了铐子控制住了江向前。
“袭警，看样子我这无意间还抓住了一条大鱼！”向雪婷恨恨的踹了江向前一脚，冲杨凡点了点头，“谢谢你，好像又救我一命。”
“也不知道怎么当的警察，这么马虎大意，欠我一顿大餐啊！”杨凡摇头说道。
他跟着来就是担心向雪婷一个人控制不住场面，准备充个人数的。
没想到居然还遇见了个狠人，居然敢拿刀刺警察。
“好。”向雪婷莞尔笑道。
“我也没想到这些人里面居然还混了条大鱼，确实是马虎了。你这手劲倒是真不小，这小子的脖子都差点被你一巴掌给拍断了。”
杨凡淡然说道：“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道，这要是要掏医药费，你的啊，跟我可没关系。”
向雪婷不禁莞尔，“跟你肯定没关系，谢谢。”
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红蓝两色的灯光从窗户上映照了进来。
“看样子你的支援到了，我也能心安理得去睡觉了。”杨凡说道。
“稍微等会儿怎么样？我这边很快结束。”向雪婷低声说道。
她没有再继续去讯问那些少男少女，而是和杨凡一起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只是盯着。
刚刚的事情，让她也谨慎了起来。
杨凡轻笑了一声，“你又不跟我一起睡，等会儿干嘛？”
“不正经。”向雪婷羞恼的翻了个白眼，忽然转移了话题说道，“这些学生算是彻底的被带入歧途了，估计都是那个叫江向前的干的好事。”
“他们本身的自制力也不行。”杨凡说道，“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我就听说职校的学生乱的不想样子，不过以前只是耳闻，还真不知道到底有多乱，今天算是见到了。他们玩的这些东西，我见都没有见过。”
“那是笑气。”向雪婷说道，“一种吸入性麻醉剂，能给人带来一定的幻觉，很多年轻男女拿这玩意找快感。”
“本身像他们这个年纪自控能力比较低，职校这种职业学校管束力又比较低，社会上还有大量的闲散人员将目光盯在他们身上，拐带、利用，自然而然就显得比较乱了。”
“这个学校去年的时候因为堕胎人数占据了全县的百分之四十，领导还约谈过校方。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们自身有过错，但没错的那么离谱，他们成了这个样子环境的原因占八成。”
杨凡点了点头，看了眼从楼道里匆匆过来的数名警察，让开了路，退到了楼道一侧。
向雪婷跟那几人去交接工作了。
杨凡看了下，好像没他什么事了，便径直上了三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换了双拖鞋，杨凡四仰八叉的倒进了大床里。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那个鬼市出来后，他一直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急需补个觉，把自己的脑子整理整理。
恍恍惚惚中，他感觉脸上好像有什么虫子在爬。
胡乱的抓了一把，杨凡翻了个身继续睡。
耳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杨凡眉头拧了拧，睁开了眼睛。
向雪婷趴在他的身边，正用发丝在挠他的脸。
杨凡揉了把脸，“忙完了？”
“嗯。”
“哎，你怎么进我的房间的？警官也不能为所欲为啊。”杨凡猛地反应了过来。
向雪婷轻哼了一声，“让你等等我，你又不等，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进来了。你这么睡觉不难受啊，脱了衣服睡吧。”
“你干嘛？”杨凡狐疑的看着向雪婷问道。
“我让你睡觉，我干嘛？我过来看看你，我也就去睡觉了，凌晨三点多了，困了。”向雪婷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故意大声说道。
杨凡低喃了一声，伸了伸胳膊说道：“我有什么可看的。”
“嗯……”
向雪婷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忽然说道，“你知道你刚刚一巴掌差点拍断脖子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是逃犯就是号子里的常，除了这两类人其他人没这个胆子会因为聚众乱搞而对警官拔刀子，他肯定有更大的事。”杨凡说道。
“你猜的还真挺准，是个逃犯。”向雪婷笑说道。
被向雪婷搅得明显暂时睡不成了，杨凡索性翻了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准备点根烟，却看到了桌上的啤酒和夜宵，“都这个点了，你还准备跟我喝点儿啊？你怎么精神这么好呢？”
“我……”向雪婷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困了，你就睡吧。我今天经历的事情有些多，确实睡不着，不好意思，忽略了你好像比较困。”
杨凡摆了摆手，“没事，刚刚眯了一会儿，已经清醒多了。”
“来吧，既然你准备跟我喝点儿，那就别愣着了，我看看你给我们弄了什么夜宵。”
向雪婷走过来，在杨凡的对面坐下来打开一瓶酒，递给了杨凡。
“其实，还是想感谢一下你，大餐放到改天，今天先请你喝点儿。”向雪婷笑道。
杨凡有些无奈，因为这个你就不想让我睡觉？
这感谢还是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