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我不走
高宇摆了摆手，“哥，我又不是傻子，这时候跳槽，不就是看咱们永禾现在困难，想挖人吗？”
“这说明你值钱。”杨淮站起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要真想去，我不拦着。”
高宇皱眉：“你这话啥意思？哥，我可没想走啊。”
杨淮放下杯子，“这事不是玩笑，咱们这公司现在啥情况你也知道，干不下去是有可能的。”
“干不下去也得干，反正我是跟定你了。”高宇拍了拍胸脯。
杨淮没说话，转头继续看他自己的电脑。
下午的时候，冯书禾也进了实验室，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杨淮，你看这个。”
杨淮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一眼，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发来的邀请。
“高级产品经理，年薪八十万加分红？”杨淮念了一句，把文件放回桌上，“你这份可比高宇的更牛。”
冯书禾坐到椅子上，语气很淡：“我没打算去。”
“为啥？”杨淮问。
冯书禾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想走。”
“冯书禾，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况。”杨淮把文件推回给她，“你去这种大公司，比跟着我强多了。”
冯书禾笑了一下：“你少废话，我要是想走，早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是认真的。”杨淮盯着她，“你跟着我，可能就是赔了。”
“赔就赔了呗，我不在乎。”冯书禾站起来，把文件丢进了垃圾桶。
杨淮皱眉：“你……”
“别说了。”冯书禾打断他，“接着干活吧。”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收到了大公司的邀请，包括林雅云也收到了两家顶级安全公司的offer。
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提过要离开。
实验室里依旧热热闹闹，大家该干嘛干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天晚上，杨淮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代码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把实验室的灯关掉，只留了一盏桌灯。
他拿出手机，给许奕阳发了一条消息：“明天见一面，聊聊。”
第二天中午，杨淮约了许奕阳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刚坐下，许奕阳就开口：“你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了？”
杨淮苦笑了一下：“麻烦倒是没有，不过我可能要解散公司了。”
许奕阳皱眉：“你认真的？”
杨淮点头：“我不想拖着大家，永禾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能不能撑下去都不好说。”
许奕阳沉默了一会儿：“他们都知道这事吗？”
杨淮摇头：“我还没跟他们说。”
“那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许奕阳问。
“实话实说吧。”杨淮叹了口气，“他们跟着我已经够辛苦了，不想让他们再浪费时间。”
许奕阳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早点告诉他们吧。”
晚上，杨淮把所有人叫到了实验室。
等人都到齐了，他站在最前面，看着大家，沉声开口：“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高宇第一个开口：“哥，你想说啥？”
“永禾可能要解散了。”杨淮直视着他们，“公司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我不想拖着你们。”
“解散？”冯书禾皱眉，“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杨淮摇头，“你们都是京大的学生，每个人都能找到更好的出路，没必要跟着我折腾。”
“哥，你是不是脑子抽了？”高宇站起来，“咱们都干到这个份上了，你现在说解散？”
“高宇，你冷静点。”杨淮抬手示意他坐下，“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为了大家好就解散公司？”冯书禾冷笑，“杨淮，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不是自以为是，我只是……”杨淮还想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少废话！”高宇直接吼了出来，“哥，我告诉你，我哪都不去，永禾不倒，我就不走！”
“我也不会走。”冯书禾跟着开口。
“我也不会。”林雅云坐在角落里，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杨淮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验室里安静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许奕阳开了口：“杨淮，你看，大家的态度都很明确了。”
杨淮低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的氛围反而比之前更紧张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工作，像是要把之前的所有损失都弥补回来。
杨淮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重新投入到了系统的优化中。
虽然前路还很艰难，但他们都没有退缩。
杨淮低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实验室里静得只剩下键盘偶尔发出的声音。
冯书禾站在对面，声音不急不缓：“杨淮，你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杨淮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问：“我能不想多吗？公司现在这个情况，你心里没数？”
冯书禾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手撑着桌边，盯着他：“你觉得我们跟着你是为了什么？”
杨淮没说话，翻开了一页文件，眼睛盯着上面的数字，嘴里却说：“为了赚钱呗，还能为了什么？”
冯书禾直接开口：“赚钱当然是为了赚钱，但你觉得我们缺你这点钱？”
杨淮停了一下，手上动作顿住，抬起头看着她：“不缺你们还干什么？”
冯书禾语气平平：“因为我们觉得跟着你干有意思，有挑战，有希望，难道这理由还不够？”
杨淮低头，继续翻文件：“有意思是有意思，但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赔了时间。”
冯书禾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赔时间又怎么样？谁不是自己选的？”
杨淮抬头，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你们就这么不怕输？”
冯书禾笑了一声，声音很轻：“输了又怎么样？我们还能站起来，大不了从头再来，你觉得我们怕这个？”
杨淮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冯书禾语气很平静：“不信你，我们就不会留下。我们留下，就是做好了输的准备。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账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