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不觉得我在害她
冯书禾摇摇头：“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分开。”
这话说得突然，却戳中了杨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傻瓜，我们本来就是一直在一起的啊，从高中到大学，从实习到工作，哪次不是我们一起扛过来的。”
许奕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说是让杨淮把之前收集的那些系统日志整理一下。
明天直接带去机场，杨淮应了一声。
看着冯书禾说道：“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你早点休息，别熬夜写论文。”
冯书禾把涂鸦本塞进他手里：
“记得把这个带上，等你回来我们就按着上面画的去吃，一样都不能少。”
说这话时她笑得像个小孩子，杨淮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好，说定了。”
杨淮走后，冯书禾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两人第一次约会时的样子。
她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很简单，就一个“妈”字。
“小禾，”母亲的声音透着疲惫，“外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妈，我......”
“好了，不用说了，”夏母打断她的话，“明天我想见见杨淮，就咱们家附近那家奶茶店。”
冯书禾愣了一下：“您要见他？”
“怎么，连见都不让见了？”夏母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我总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孩，能让我闺女这么死心塌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串忙音在黑夜里回荡。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杨淮就站在约定的奶茶店门口。
他特意换了件笔挺的衬衫，甚至还打了领带，就是想给夏母留个好印象。
店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杨淮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夏母来得很准时，踩着白色的高跟鞋，一身得体的套装。她的目光在杨淮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在他对面坐下。
“阿姨好，”杨淮站起来，礼貌地打招呼。
夏母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服务生适时地端来两杯奶茶，店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听说你要出差？”夏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杨淮坦然地回答，“有些事情需要去南城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夏母搅动着奶茶，目光却一直盯着杨淮的表情，“是那个泄密的案子吗？”
杨淮没想到夏母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道：“阿姨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只会整天看电视逛街吗？”夏母轻笑一声，“我在教育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她放下勺子，直视着杨淮：“坦白说，我不太看好你们的未来。”
杨淮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阿姨是觉得我配不上书禾？”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夏母叹了口气，“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公司开除你，名声也坏了，以后在这行还怎么继续？”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你让书禾跟着你一起吃苦，这对她公平吗？”
杨淮正要说话，夏母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年轻人嘛，总觉得爱情能战胜一切。”
“但是生活不是童话，房租、水电费、柴米油盐，这些都需要钱。”
杨淮深吸一口气：“阿姨，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等我查清真相......”
“查清真相？”夏母打断他的话，“你以为商场是过家家吗？一个人的力量能对抗得了整个资本的运作？”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明媚，照在杨淮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杨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还有许总，还有实验室的同学们。”
“他们都在帮我收集证据，相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夏母看着他执着的眼神，忽然笑了：“年轻真好啊，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拼。”
“可是杨淮，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最后证明了清白，这个过程中要熬多久？”
她端起奶茶抿了一口：“书禾现在去当家教，一天到晚跟那些熊孩子打交道，回家还要写论文。”
“你忍心看她这样吗？”
杨淮的手指微微发颤，他当然不忍心。每次看到冯书禾疲惫的样子，他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所以，”夏母放下杯子，声音柔和了几分，“不如趁早分开吧。”
“趁你们还年轻，各自都还有更好的选择。”
杨淮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阿姨，您是不是觉得，我在害她？”
“害她倒不至于，”夏母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她跟着你吃苦。”
“年轻时的感情，总觉得可以不顾一切。可是等熬过苦日子，回头再看，未必是件好事。”
杨淮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阿姨，您相信我一次好吗？”他的声音很诚恳，“给我点时间，让我证明自己。”
“我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书禾受委屈。”
夏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店里的音乐还在继续，轻轻柔柔地飘荡在空气中。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道，“书禾很像年轻时候的我，也是这么倔强。”
“当时她爸爸刚毕业，说要带着我去创业。我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走了，结果......”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恍惚：“确实熬出来了，但那几年太辛苦了。”
“我不想书禾重复我的路，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杨淮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知道夏母说这些，是为了让他明白生活的不易。
“阿姨，我明白您的担心，”他认真地说道，“但是人生的路，总要自己走。”
“您放心，这次去南城，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书禾等太久的。”
夏母听了这话，目光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知道吗，这样的话当年书禾他爸也说过。说什么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