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装清高
“嗯。”杨淮笑了笑，“有人想要这个技术。”
“而我，恰好是那个最容易被推出去的人。”
江亦猛地站起来：“凭什么是你？！”
“就因为你年轻，就因为你没什么背景？”
杨淮看着这个曾经跟着自己写了一年代码的学弟。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最好控制。”
“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王辅导员放下茶杯：“所以他们就伪造了那些证据？”
“不止是伪造证据。”杨淮打开手机备忘录。
“从三个月前开始，就有人在试图入侵我的开发环境。”
他把一串数据展示给王辅导员看：“这是系统日志。”
“每天凌晨三点，都会有人尝试破解我的权限。”
高宇凑过去看了一眼：“IP地址做过跳转。”
“但是根据访问特征，应该是来自同一个来源。”
杨淮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个来源很有意思。”
“它的IP段，正好在凌晟科技的办公区域。”
王辅导员眯起眼睛：“你是说，有凌晟的人在背后......”
“不，凌晟只是一个跳板。”杨淮打断他的话。
“真正想要这个技术的，是另有其人。”
“谁？”三个人同时问道。
杨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另一个文件。
那是一份商业备案，上面赫然写着“蒋氏集团”几个字。
“三天前，蒋氏突然宣布要投资凌晟。”
“投资额高达三个亿。”
高宇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想......”
“先通过投资控制凌晟。”杨淮说，“然后让我背上叛徒的名声。”
“这样一来，我就必须离开鸿海。”
“而凌晟，就是他们给我准备的退路。”
王辅导员听明白了：“所以你宁愿被开除，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安排？”
“因为我知道。”杨淮直视着老师的眼睛。
“一旦答应了，就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几道斑驳的影子。
“老师。”杨淮忽然开口，“您相信我吗？”
“相信我不是那种会出卖团队的人。”
“相信我这些年教给学弟学妹的，不仅仅是写代码。”
“更是一个程序员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王辅导员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
“如果连你都信不过，我还有什么脸站在讲台上。”
杨淮眼眶有些发热，这句话像一道暖流，冲散了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阴霾。
“老师，谢谢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说这些。”王辅导员笑着摆摆手，“我可还记得你当年答辩时的样子。”
“整整一夜没睡，就为了把每个细节都讲清楚。”
高宇和江亦也想起那个场景，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杨淮站在讲台上，即使眼睛通红也要坚持把项目讲完。
“那时候我就知道。”王辅导员转向窗外。
“你是个认真到偏执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团队的事？”
江亦突然插话：“而且淮哥从来不会在代码里偷工减料。”
“就连注释都要写得特别详细，生怕后来的人看不懂。”
高宇点点头：“我记得有一次深夜查bug。”
“淮哥硬是把整个类重构了一遍，就为了让逻辑更清晰。”
杨淮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其实我一直在想。”他轻声说，“如果当初选择了妥协。”
“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
王辅导员转过身：“那你后悔吗？”
“不后悔。”杨淮的回答斩钉截铁。
“因为那样的话，就对不起您当年教给我的。”
“对不起这些年带过的每一个学弟学妹。”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可闻。
“你知道吗。”王辅导员忽然说，“当年我刚来学校的时候。”
“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三个人同时看向他，目光里带着惊讶。
“那时候有家公司，想让我帮忙给一个不合格的学生放水。”
“条件是每年给实验室一笔可观的赞助。”
高宇和江亦对视一眼：“然后呢？”
“然后我拒绝了。”王辅导员笑了笑，“后来那家公司很生气。”
“说要投诉我，要让学校开除我。”
杨淮追问：“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啊......”王辅导员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个学生主动来找我，说不想靠这种方式毕业。”
“他说，与其靠关系混个文凭。”
“不如靠实力证明自己。”
办公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松快起来。
“所以说啊。”王辅导员拍了拍杨淮的肩膀。
“只要问心无愧，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杨淮站起身，望着窗外的阳光：“老师，我明白了。”
“不管他们怎么栽赃陷害，我都不会屈服。”
“因为我知道，还有人相信我。”
江亦举起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要去找蒋氏的人对质？”
“不用。”杨淮摇摇头，“他们既然敢这么做。”
“肯定已经把证据都销毁了。”
高宇皱眉：“那我们就这样等着？”
“当然不是。”杨淮打开电脑，“我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你是说......”王辅导员凑近屏幕。
“嗯，那些入侵记录，其实都留下了痕迹。”
“只要顺着这些蛛丝马迹追查下去......”
杨淮的眼神变得锐利：“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
正说着，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蒋明阳带着几个人站在走廊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哟，这不是咱们的杨大神吗？”他靠在门框上。
“怎么，被公司开除了，又回学校来找庇护？”
高宇和江亦下意识地挡在蒋明阳面前：“，你来这干什么？”
“来看看而已。”蒋明阳环顾四周，“听说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现在混得不怎么样啊。”
王辅导员皱起眉头：“将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蒋明阳摊开手，“整个圈子都传遍了。”
“泄露公司机密，背叛团队信任。”
“啧啧，真是给母校长脸啊。”
杨淮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得可怕：“蒋明阳，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蒋明阳走近几步，“就是好奇。”
“像你这样身败名裂的人，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装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