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嫉妒荆棘
李总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微微一动：
“这不是简历上那位杨淮吗？”
“正好，一起吃个饭如何？”
空气瞬间凝固了。
夏楠看看杨淮，又看看冯书禾，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默默退到人群后面，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苦涩。
原来这才是真相。
那个被她视为职业目标的凌晟。
那个她以为是来看自己表现的项目总监。
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我还是先走了。”她轻声说。
没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走廊中央的这场对峙上。
杨淮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李总监手中的名片上。
那张小小的卡片此刻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一边是梦寐以求的工作机会。
一边是不愿看到的相亲对象。
夏楠走出教学楼，阳光晒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
她想起昨天还在为见到项目总监而兴奋。
想起自己在朋友圈里炫耀的那些实习感悟。
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可笑。
原来她连做一个合格的背景板都不够格。
凯悦酒店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夏楠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那辆停在门口的宾利。
大概这就是她和凌晟之间的距离吧。
夏楠低头看着手机，朋友圈里还留着昨天的状态：
“凌晟实习第三十天，希望能得到项目总监的认可。”
配图是她加班到深夜的工位。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努力好像都变成了笑话。
她一路往实验室走，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
李总监看向冯书禾时的热切。
看向自己时的漫不经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凌晟实习群的消息：
“下周项目组要扩招，有兴趣的实习生可以准备简历。”
夏楠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按不下回复键。
她突然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资格继续这个梦想。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同学们的讨论声。
“听说李总监是专程来找冯书禾的。”
“可不是，人家妈妈都安排好了。”
“这要是成了，以后就是凌晟高管的太太了。”
夏楠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她忽然想起前两天实习时，隔壁工位的前辈说的话：
“在这行，有时候不只是实力的问题。”
现在她终于懂了。
有些人生来就站在终点。
而有些人，连起跑线都找不到在哪。
庄菲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夏楠落寞的背影。
“学妹，要不要听个有意思的事？”她摆弄着手机。
夏楠回过头，看见庄菲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关于冯书禾，还有她那位李总监。”
夏楠的手指攥紧了书包带：“什么事？”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庄菲往前凑了凑。
“一场精心策划的下午茶。”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看，就在泰晤士西餐厅。”
照片里，冯书禾坐在落地窗边，对面是西装笔挺的李总监。
“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庄菲放大照片一角。
“你猜杨淮知道这事吗？”
夏楠盯着照片上那杯红酒，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原来她在写代码的时候，有人正悠闲地享受着下午茶。
原来她熬夜加班的时候，有人早就铺好了通往巅峰的路。
“听说李总监很欣赏你？”庄菲收起手机。
“可惜啊，某些人根本不需要被欣赏。”
夏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的实习报告......”
“我写了整整三天。”
庄菲拍拍她的肩膀：“所以说，这世界就是不公平。”
“有人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有人只需要坐在窗边，端着咖啡杯就够了。”
夏楠想起李总监那句敷衍的“表现不错”。
再看看照片里冯书禾优雅的姿态。
一切都那么讽刺。
“你说。”庄菲压低声音。
“她真的配得上凌晟的高位吗？”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夏楠心里。
她想起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
想起那些被自己引以为傲的代码。
“学姐。”她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
“下周的项目验收，我能跟你一组吗？”
庄菲意味深长地笑了：“当然可以。”
“正好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本事。”
走廊的阳光渐渐暗下来，拉出两个交谈甚欢的身影。
谁也没注意到，转角处一闪而过的杨淮。
第二天的实验课，夏楠早早就占了靠窗的位置。
正是她最熟悉的工位，视野开阔，采光最好。
冯书禾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惯常的座位已经被占。
“不好意思啊学姐。”夏楠头也不抬。
“我这边在跑测试，不太方便换位置。”
冯书禾愣了一下，正要说话。
“怎么，这位置有你名字？”庄菲插话进来。
“还是说，某些人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
“听说冯书禾要空降凌晟核心项目组。”
“啧啧，某人家里的关系就是硬。”
“这下好了，面试都省了。”
冯书禾站在原地，看着周围或探究或嘲讽的目光。
最后只能默默走到最后一排。
那里的显示器已经有些年头，屏幕时常会闪烁。
夏楠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要让冯书禾知道，不是谁都能轻轻松松就爬到顶端。
至少在这间教室里，她才是最懂代码的人。
“各位注意。”老师敲了敲黑板。
“这次实验的数据会作为期末考核的重要参考。”
夏楠飞快地打开编辑器，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这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没有什么能比一行行完美的代码更让她自豪。
“等等。”老师突然皱眉。
“夏楠，你这段算法是从哪里来的？”
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得意：“这是我在凌晟学到的。”
“是吗？”老师推了推眼镜。
“可我怎么记得，这是冯书禾上学期的作业？”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夏楠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那个她引以为傲的算法。
居然是出自让她最看不起的人之手。
“看什么呢？”庄菲注意到夏楠死盯着冯书禾离开的方向。
“她也配去图书馆？”夏楠冷笑一声。
庄菲拉着她走到窗边，压低声音：
“你知道吗，李总监是她妈妈介绍的。”
夏楠的眼睛陡然睁大：“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庄菲掏出手机。
“上周六的相亲，我可是亲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