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皮,不久又因疲惫重归沉睡,四周静谧,时间似乎也在默默为其疗愈。
夜色悄无声息地降临,家中的楚紫悦和方子墨,忧虑和不安达到。她们无法平静等待,便动手烹饪晚餐,细心打包,直奔医院。
这一份份热腾腾的菜肴,满载关怀,温暖了冷清的病房。
“你受了多少苦啊?”
楚紫悦立于床侧,眼圈微红,嗓音微颤,话未说完,泪珠已夺眶而出,一串串落下,映照出内心的痛惜。
林天努力挤出一抹笑,虽已摘下面罩,声音仍带术后特有的沙哑,透露着无力。“就躺两天的事。”
他说得轻松,但那苍白的脸庞和勉强的笑容,让人不忍。
楚紫悦望着这样的林天,心如刀绞,抽泣追问:“那跑了的混蛋呢?他要怎么算账?”眼中怒火熊熊,恨不得将那人绳之以法。
林天无力摇头,目光停留在方子墨带来的食物上,平凡的餐食此刻格外温馨诱人。
楚安康见状,即刻行动,灵巧安置好床边小桌,小心摆放每一碟菜肴和那碗热鸡汤。
一举一动充满细腻与爱意,同时用温和的话语抚慰楚紫悦的激动。
“别担心,人不难找。听说是意识不清误踩了油门,才发生这意外。警方已介入,责任人在处理中,过两天会有道歉来的。”
楚安康的话理智冷静,企图给予楚紫悦一丝安慰。
然而,楚紫悦的怒火未减反增。“道歉我不接受,更不容私了!把我哥害成这样,赔偿至少百万起!不,更重要的是,他也该尝尝被撞的滋味!”
言语坚决,满是不甘。
方子墨闻言,心惊胆战,连忙劝阻:“别乱讲!法律自会评判,调解与否还需听林天意见,我们不能妄自做主。”
话里既有对法律的尊重,也有对方紫悦冲动言辞的忧虑。
楚紫悦本想为林天讨公道,不料反遭指责,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眼朦胧。
她贴近林天床边,紧攥他的衣袖,用近乎撒娇的方式释放不安和脆弱。
林天轻柔的安慰声中,楚安康眉头紧锁,关切询问:“学业怎么办?还没入学,这事会有影响吗……”
林天轻轻摇头,眼里闪着坚定:“学校不会不通人情。我会亲自向校方说明情况。再说,这些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
他的话语不仅是自信,更传递出对未来的乐观与期待。
一番历练下来,林天宛若换了个人,成了这群心事重重人中最显阳光开朗的一位。
楚安康和方子墨眉头紧锁,眼神交汇,无需言语,默契流淌,相继拿起饭盒,轻手轻脚地将勺子送到林天嘴边。
“嘿,我都这么大人了,给点面子行不?”
林天脸上泛起了红晕,急忙想要坐正,转向旁边的楚紫悦求助道:“帮个忙,把床头摇高些,再加个枕头就行了。”
楚紫悦乖顺答应,却显得有点迷糊,围着病床手忙脚乱地转圈,小脚不自觉地跺着地面,一脸的焦急。
“这该怎么办呢?要不我直接抱你起来?”
最后,还是沉稳的楚安康上前,利索地调整好了床铺。楚紫悦则装作深思的样子,手托着下巴,在旁边煞有其事地观看着。
“这床怎么弄啊?哥哥,你难受不?要不我扶你一把?”她满是关怀地问。
林天轻轻咳嗽了两声,努力挤出笑容,“咳咳,真不用,这小事一桩,搞得我像大病初愈的皇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