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敢去捋鲁御风虎须的,这还是头一遭。

    白蜜这时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骰子。

    四点。

    她兴高采烈地拍了下手。

    “棒极了,直达快车道。”

    巧的是,她的棋子刚好蹦跶到鲁御风所在的格子里。

    鲁御风眼珠子瞪得老大。

    只见白蜜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棋子扔回起点。

    “哎呀,沈老师,真不好意思,我把您棋子碰掉了!”

    鲁御风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孽徒啊,你们这群孽徒!”

    ……

    JK科技公司科技大学里,

    人工智能实验室中。

    陈文远“啪”地一声,把报告摔到了朱瘟脸上,脸黑得能滴墨。

    “这俩月你就整出这些数据?”

    “这跟垃圾有啥两样?”

    “上面要的结论呢?你写不出来?”

    “参赛拿不了奖,实验出不来成果,你活着干啥呢?”

    纸片仿若枯叶,在空中悠悠荡荡,最终无力地铺满了地面,朱瘟的脸色比深冬的寒潭还要阴沉。

    他缄默无声,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逐一拾起那些散布在地上、写满了沉重宿命的文件。

    每拾起一份,就如同在心上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待所有纸张被重新攥在手中,他依然低着头,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消失:“对不起。”

    陈文远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朱瘟那显得呆滞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善的微笑,就像猫儿玩弄爪中的猎物。

    “哎,这是在上演忧郁王子的桥段吗?”

    他的语调中充满了讽刺,“你以为沉默就是答案,就能逃避一切吗?”

    陈文远步步逼近,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让我放过你?”

    语气里全是轻蔑,“你还真是敢想啊!”

    说话间,陈文远猛地一挥手,指向旁边办公桌上那座几乎与人同高的A4纸堆,它们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好像无声地颂扬着他的权威。

    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扭曲的得意,冷笑了一声:“别愣着了,那边还有一堆数据等着你‘精心呵护’呢。今晚上,你就给我全部搞定,一个数字都不能少。”

    陈文远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加严厉:“明天的学术讨论会,如果你不能准时提交准确的数据,耽误了会议,哼,后果你自担!”

    那威胁如同一把看不见的剑,悬在朱瘟头顶。

    朱瘟依然低着头,声音平淡得像是一潭死水:“是,老师。”

    回答中听不出半点波澜,仿佛这种压迫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实验室另一边,闫振宁紧咬下唇,唇色泛白,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转向那堆积如山的数据,心情五味杂陈。

    当陈文远整理这些材料时,她就在一旁,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

    她清楚,由于实验的失败,陈文远给朱瘟布置的这项任务,只不过是一场无休止的惩罚游戏,无论朱瘟多么尽力,等待他的结果都是错误。

    正待闫振宁回过头,她的视线不经意间与陈文远那宛如毒蛇般犀利的眼神相接,那眼神冷酷地盯着她。

    那一刻,她的心脏猛地一紧,说话变得结巴:“老,老师……”

    陈文远缓缓起身,目光从闫振宁的头顶缓缓扫到脚尖,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和轻蔑,言辞间充斥着尖酸与嘲弄:“瞪什么瞪?难道你也想陪他熬夜加班?”

    话锋突转,语气里满是讥笑,“哦,不对,你晚上可没空!你不是还要去陪洪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