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格立见状,连忙调整姿势,挤出一副十二分诚恳的表情,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语气恳切地说:“郑兄,您看,我不是已经亲自上门,满怀诚意来道歉了吗?咱们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必要惊动警方,您说呢?毕竟,阿明对思雨是有那么点意思,可能在表达感情的时候方式不太恰当。”
说话间,袁格立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心里默默打着算盘:郑家和我们袁家旗鼓相当,要是袁明真能和郑思雨成一对,那可是强强联手的好事。但表面上,他依然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继续道:“万一将来他们俩真有缘分,咱们做长辈的,又何必太计较这些?为这点小事伤了两家多年的交情,多不值啊!”
然而,袁格立的如意算盘并没能如愿打响。“哐当!”一声清脆而尖锐的瓷器碎裂声打断了他的幻想,一只珍贵的古董茶杯摔得粉碎,就像他心中那即将破灭的希望一样四散开来。
郑浩然被袁格立的话彻底激怒,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平日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眼中燃烧着怒火。“从你儿子做出那种不可饶恕的事开始,我们两家的和睦就已经不存在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严加管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反而在这里妄想两家还能有好结果?我明确告诉你,绝不可能!”
郑浩然的话像一阵寒风,让房间的气温骤降,每个字都沉甸甸、冷冰冰。“你儿子喜欢思雨是他自己的事,但他伤害了思雨,就是大错!别说让我亲自动手教训他,就凭他的品行,我连碰都不愿意碰,怕脏了我的手!”言语间满是鄙夷和决绝。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彩芳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林老弟,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带着袁明回去准备拘留所的东西吧!你们袁家的道歉诚意,我们已经见识了,不敢领教。郑家没时间也没精力应付这种无意义的纠缠,请二位自重,告辞!”
袁格立没想到自己的说辞会这么快惹恼郑浩然,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急忙想挽回:“郑哥,别生气,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话到嘴边,他意识到辩解的无力,尴尬地改了口。
郑浩然态度坚决,袁格立那些自认高明的圆滑,在郑家这里碰了个硬钉子。他明白不能让袁明被警察带走,于是转而采取拖延战术:“郑兄,那我改日再找个合适的时间拜访。阿明还有伤,不宜久留,我们就先走了!”
袁明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不得不忍着剧痛再次起身。伤后第二天,疼痛最为剧烈,他小心地护着断掉的肋骨,每动一下都像被万针穿心。那张因伤肿胀的脸,由白转红再变紫,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疼。
袁格立看着儿子这副惨状,心里既焦急又心疼,面子上也挂不住,催促道:“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了!”袁明心中焦急万分,剧痛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嘴里因伤掉的牙齿和肿胀的嘴唇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袁格立在心疼和焦虑中搀扶着袁明艰难起身,两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匆匆离去。而他们刚离开不久,前厅的仆人就急匆匆跑来报告:“郑先生、郑夫人,袁家的林天来访,说是要探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