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英,你真的称职为母吗?”林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天,明明是你提议划船,结果遇到暴雨,出了意外,你却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你站在那里,好像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没有一点愧疚和自责,不是吗?”

    他的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甘,“林瑞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听我解释?为什么他的话你总是坚信不疑?”

    林天的话语中夹杂着讽刺与悲哀,“我真想知道,你是不善表达,还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从不关心我心里的想法和经历?也许,在你心中,林瑞麟在你眼皮下长大,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永远不会说谎。说到底,你还是把我看作外来的,一个永远融不进林家血统的异类。在你眼里,我甚至不如家里一条忠诚的狗。”

    言毕,林天骤然松手,轻轻推开叶惠英,两人之间仿佛筑起了一堵无法跨越的墙。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沉默,只有他们起伏的胸膛,证明了这场无声争斗的激烈。

    叶惠英的身体轻轻战栗,双腿仿佛失去了地面的依托,后背猛然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与无助,随即整个人软弱无力地顺着墙根缓缓滑下,直至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失去了焦点。

    林天的步伐既稳又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叶惠英的心弦上,一步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当两人的位置彻底转换,林天停在叶惠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因疲惫和忧虑而更显憔悴的脸庞,以及散乱的发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你以为,我希望夺走他的命?”

    “你的猜想没错,此时此刻,我确实渴望让他尝到应有的后果!”林天淡漠的说着。

    “你责怪我,觉得是我亲手将他推入了危险的旋涡?”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揭开那层被误会遮盖的真相吧!”

    林天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这样更能引领自己穿越记忆的迷雾,重返那个心碎的黄昏。他的眉头紧皱,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里。

    “那天,明明天空晴朗无雨,他却坚持划船到湖心,只为了亲眼看到那绽放的荷花。”林天的声音变得温柔,却也更加沉重。“我顺从了他的心愿,划向那片宁静的水域。直到他为摘一朵荷花而不慎落入水中。我拼命游向他消失的地方,湖面却已空荡无人。”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我在湖上疯狂搜寻,呼喊,直到乌云压顶,大雨倾盆。”林天的叙述中,那场突降的暴雨仿佛再次降临,让人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份刺骨的寒冷与绝望。“我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嗓子喊哑了,却还是找不到他的一丝痕迹。”

    “自责和恐惧像巨浪一样将我淹没,我恨不得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随风消散。”林天脸上闪过一抹苦涩,那是对过去无法释怀的痛。“当我终于明白林瑞麟对林家的意义时,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我将面临的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独自回到岸边,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水和泪水交织。”林天的描述中,孤独和寒冷穿透文字,让读者也能感到那份刺骨的寒冷。“家里空无一人,都去了医院,而我,就像是一条落水狗,连一条温暖的毛巾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