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没什么事,不过为了身体着想还是留医院观察一晚上。

    病房只剩叶父、叶母、叶谦和明秋。

    “说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叶父坐在病床却丝毫不影响他不怒自威的气势。

    明秋低头不语,叶谦抿了下嘴唇,“你钓你的鱼,别管我俩了,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

    他很想结婚,早就想了,但是明秋没有太多安全感,迟迟不同意,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被他搞砸了。

    叶母既把明秋当女儿又当儿媳妇,怎么舍得逼这个孩子,也帮着说话,“小辈的事儿你别跟着掺合!”

    说着把明秋的手拉在自己手里,保养的很好的手很温暖,明秋心里一暖。

    “爸妈,结婚的日子你们定就行,最好是明年春天。”

    叶谦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愿意嫁给我了?”

    叶母和叶父眼睛一起亮了,尤其是叶母,笑得见牙不见眼。

    明秋跟着一起笑,“我还没原谅你呢,谁让你今天让我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叶母重重拍了几下儿子的后背,眼里有责怪,更多的是对小辈的疼爱。

    “别原谅他!让他搓衣板,妈那儿有新的,一会儿你回家拿。”

    叶父把脸扭到一边咳嗽几声,注意到两个小辈揶揄的视线,“洗衣服都用洗衣机,搓衣板留着也没有用,那几个就给他们都拿走吧!”

    晚上叶父说什么都不用人陪床,他就是观察一晚上,整的好像他病入膏肓似的。

    “都走走走,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叶母着急回家准备婚礼的东西,和他们一起走出医院,“我回去挑婚纱,到时候你挑自己喜欢的,要是没有喜欢的就订做,反正时间来得及。”

    叶谦走在两人后面拎包,明秋挎着叶母的胳膊,语气无奈,“妈,不用这么着急。”

    “那怎么行,结婚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之一,当然要好好准备了,行了,你们不用管。”叶母语气嗔怪,“刚刚我就想问了,你这旗袍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明秋略带炫耀地指着衣服上的花,“您看上面的花,可精致了,这是桐桐亲手做的。”

    “桐桐做的?她还有这个手艺?”

    明秋点头,“她绣的双面绣才好看呢。”

    叶母被司机送回老宅,叶谦和明秋回两人的公寓。

    “老婆,你真打算嫁给我啦?”

    “我可以不嫁。”

    “不行!你都说了明年春天办婚礼,妈都回去挑日子了,你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语气着急又哀怨。

    “那你说说你会不会骗我?”

    “当然不会了,我发誓我不骗你。”叶谦赶紧保证,没注意明秋眼里闪过的精光。

    “那你会不会故意隐瞒我什么?”

    “我人都是你的,能隐瞒你什么?”说完有一点点心虚,他和璟哥还有老薛把路桐惹生气的事被发现了?

    谁这么大嘴巴?

    “那你今天为什么躲着桐桐?”

    叶谦音调扬高,尽量说的理直气壮,“我哪躲着她了?”

    明秋翻了个白眼,要是他占理现在一定埋怨她不爱他、猜忌他了!

    一把揪住叶谦的耳朵:“好啊你叶谦,还没结婚你就敢骗我,啊?”

    叶谦求饶特别快,“老婆,我开车呢,你手下留情啊!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明秋理都没理他,给他一个不说实话你就惨了的眼神。

    叶谦叭叭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省略掉不该被知道的内容,大致形容一番。

    “你说你们三个男的去桐桐家里欺负她?”

    叶谦没想到被这么理解了,赶忙辩解,“老婆,我们哪能欺负她啊,就是担心她,不想让她做危险的事。”

    “那事情她做了吗?”

    “做了。”

    “你知道为什么墨老爷子不阻止她吗?”

    叶谦被问愣住了,墨老爷子确实没阻止,给人也给的特别痛快,甚至还骂璟哥没用。

    “因为你们不同意她这样做,她还会想其他的办法,不见得比这个安全多少。”

    她自认为比较了解路桐,她做事很决绝,可以说是有一种狠劲儿在里面。

    “更重要的是,如果阻止她,她下次就不会把计划告诉任何人,那样危险就不可控了。”

    叶谦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低估了路桐的决心。

    抓住万青对她来说可能是另一种复仇。

    五日前在地下车库。

    墨承璟回想监控上的画面,问道:“万青去墨氏了?”

    “停了几分钟就把车开走了,没下车。”

    墨承璟还想问什么就发现路桐把眼睛闭上了。

    闭目养神。

    话憋了回去。

    被当成隐形人的薛玖宁语气急切:“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不该否定你,但是万……”

    “如果我不知道万青的行踪你还会和我说这些吗?”

    薛玖宁哑口无言。

    “你不会。我想着资源共享、分工合作,你们想的是我碍事、无理取闹。”眼神讽刺地看着薛玖宁,“我说的对吗?薛先生。”又看向墨承璟,“还有你。”

    叶谦是秋秋的男朋友,就给留点面子。

    “既然不相信我,现在又在做什么?我的安全和你们没有关系,如果我技不如人失败了,那也是我应得的。”

    墨承璟一种难以明状的心痛从心底翻涌而出,汹涌澎湃直至喉咙,再开口时声音干涩:“我不会让你有危险,我可以不知道你的计划,我只想保护你。”

    他悔的肠子都要青了,那时为什么不支持她的想法,如果他支持了,她就不会孤立无援。

    路桐闭上眼睛,掩盖眼里的情绪。

    叶谦的头从驾驶室窗户伸进来,听得很不是滋味儿。

    “路桐,你不用原谅我们,那天是我们说话难听,但是我们没有恶意的。”

    路桐越来越不耐烦:“你们从我车上下去。”

    墨承璟厚着脸皮:“你顺路捎我回去吧。”他只想片刻不离地盯着她。

    薛玖宁把刚刚拍的翡翠放在路桐腿上,“这是我刚拍的,算是赔礼。”再多的道歉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路桐轻叹一声:“不需要,你们也有知情权,我一会儿把万青行踪传给你们。”

    “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薛玖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试探地问,“你原来就想把他位置告诉我们的?”

    路桐反问:“你们也是他针对的目标,有个防范没什么不好,我有什么理由不给?”她刚刚只是生气他们恶意拦车。

    薛玖宁脸上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