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白檀意识到责任重大,也不敢马虎,忙接过虎符即刻动身。
“玉儿,那宁阳和仪儿怎么办?”
沈雁行皱着眉头,“那些人围城便也罢了,缘何要抓走她们?”
江闻玉冷笑一声,“他们是想用宁阳和仪儿去前线换回他们金国的统帅!”
“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三日后,有飞鸽传信前来,白栀白檀已经将虎符和信交给了纪城守将,纪城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皇城外十里,长春城的叛军也已经驻扎了。
江闻玉随着沈雁行登上了外城的城楼,远远的便瞧见了大军的篝火。
沈雁行神色肃穆,“目测大约五万之多,皇城暂时守得住。”
“只是若想将叛军全数剿灭,还需等纪城军支援。”
“只希望纪城军能早点到来,否则只怕时间长了,这皇城可不好守啊。”
江闻玉闻言轻笑一声,“守?我从未想过要守。”
沈雁行闻言一愣,“什么?”
不守城还能干什么?
沈雁行愣愣的看着江闻玉嘴角的笑,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嘭嘭嘭’
烟花炸开的声音响起,沈雁行猛地朝远处看去,五颜六色的天空下,沈雁行似乎听到了声势浩大的马蹄声。
江闻玉转过头看向沈雁行,勾起一抹笑,“师父,这次,我们并肩作战吧。”
沈雁行一愣,顿时明白了江闻玉的意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打过仗的。
按理说,被围城时,若两方兵力差别太大,是要守着城等援军来救的。
更何况这可是皇城。
守城的士兵是不能擅离职守出城的,一切以皇城防卫为重。
他万万没想到,江闻玉居然敢调军出城,主动进攻。
他们不是守城的那方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进攻的那方了?
沈雁行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她调纪城军,不是为了支援,而是为了让纪城军配合皇城内的军队,夹击叛军。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骂江闻玉胆子大,还是该夸她有勇有谋了。
这分明是胡闹!
可……
一刻钟后,沈雁行黑着脸看着马背上一身盔甲的江闻玉。
自己徒弟,还能怎么的?
…………
而此刻,叛军营地最中心的大帐里,一伙身穿盔甲的人围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在议论着什么。
“大人,咱们明日就攻城会不会太快了些?”
“按理说咱们应当第一日叫阵,第二日劝降,第三日派小部分兵力先试探敌人虚实后再制定攻城计划的……”
楼兰辞看着抬眼看向絮絮叨叨的长春城郡守,勾起一抹笑,“你们大齐人打个仗还讲究礼尚往来,真是令人佩服啊。”
郡守面色僵了一瞬,继而开口道,“大人不了解大齐的规矩,我等是在提醒大人。”
他可没说错!
他们大齐的兵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这还是他的主人,大齐曾经最博学的大儒魏老先生教的!
这些金国人懂什么!
“聒噪。”
楼兰辞冷笑一声,“若你不满我的安排,就滚。”
郡守气的面色涨红,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毕竟若不是这些金国人帮助,他也没机会起义替主人报仇。
想到这些金国人居然抓住了宁阳公主母女,他便快慰。
他之所以同金国人合作,只不过是想搅乱大齐,好替自己主人报仇罢了!
主人全族当年被沈渊那个狗皇帝全族屠戮时,还不忘提醒他不要替主人求情以免被连累。
他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日!
狗皇帝不在,只剩江皇后镇守京城,这是他替主人报仇最好的机会!
楼兰辞看着郡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嗤笑一声。
他当大齐人有多厉害呢?
一个个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的东西。
打仗讲究的是出奇制胜,什么第一日叫阵第二日劝降?
真是荒谬!
以为在过家家吗?
若大齐真的都是这样的人,那他明日攻城时,必然能赢。
楼兰辞想着,心底对大齐的不屑愈发浓了。
可突然间,楼兰辞脸色惊变。
他似乎听到了马蹄声。
他立刻蹲下身去,神色肃穆的盯着地上的尘土,继而面色变得凝重。
下一刻,大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刀剑相碰之声愈来愈近。
楼兰辞突然笑出了声,“看来,大齐也不全都是蠢人。”
叛军毫无防备之下,营地被偷袭,粮草辎重被烧,正喝酒吃肉的士兵们慌乱不堪。
只有楼兰辞所在的大帐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团团围住。
楼兰辞刚一出大帐,便见到营地内到处是火光。
郡守以及他手下的将领慌的不行。
楼兰辞冷笑一声,“来人,退守湖边,将宁阳公主母女带过来。”
有了纪城军的配合,江闻玉这边进行的很顺利。
叛军多是些残兵,与江闻玉所率领的精锐和训练有素的纪城军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江闻玉和沈雁行看向最中央大帐处整齐划一的军队,一路追了过去,直至湖边。
待见到完好无损的宁阳母女后,江闻玉松了口气。
而此刻的楼兰辞却在看到江闻玉的那一刻后愣住了。
明灭的火光映在江闻玉的脸上,被血溅到的红色骑装将她衬的肃杀而英气,叫楼兰辞无端觉得心下一紧,眼中的偏执恨意再也藏不住。
“好啊,原来是你。”
“我的明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