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奴此刻完全忽略了被沈渊杀了的赵国公,毕竟她觉得,沈渊现在只是杀赵国公一人来维护江闻玉的一双儿女,可若是当大臣们全都请命要处置宸亲王和昭景公主时,他敢将所有人都杀了吗?

    他一定不敢。

    而江闻玉安抚好沈渊后,看向跪着的诸位大臣,神色严肃,“诸位卿家方才,是想将本宫的烨儿和姮儿祭天?”

    大臣们,“…………”

    他们不敢说话啊。

    没看见死不瞑目的赵国公吗?

    这时候谁也不是傻子,都不敢再提。

    见众臣不答,江闻玉冷笑一声,“诸位卿家可得好好想想,若是与先帝同一日生辰的宸亲王和昭景公主不祥,与陛下相冲,那岂不是代表,先帝也不祥?”

    “先帝可是天子,福泽深厚,本宫可从没听说过,同一日生辰的人,命格居然能差别如此之大的。”

    “再者说,诸位可别忘了,宸亲王和昭景公主,他们都姓沈。”

    “你们说姓沈的人不详?”

    “难不成是想谋反?”

    众臣闻言顿时都浑身一激灵。

    是啊!

    他们真是犯糊涂了!

    宸亲王和昭景公主可是和先帝同一天生辰,没理由先帝是福泽深厚的天子,宸亲王和昭景公主却不祥的啊!

    还有,他们可都姓沈!

    这天下可是沈氏的!

    他们要是认同宸亲王和昭景公主不祥,那岂不是说姓沈的不祥?

    这……这和谋反也没多大区别了!

    见众臣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江闻玉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找到了金瑶奴话里的漏洞,同这些大臣们玩了把文字游戏。

    还好因为畏惧沈渊和自己,这些大臣暂且信了她的话。

    至少短时间内,没人再敢明面上说烨儿和姮儿不详了。

    可……

    若是九渠山再崩塌,那便不好了。

    她可以一时堵住大臣们的嘴,可却堵不住天下万民的嘴。

    若是一旦烨儿和姮儿背上了与沈渊相冲,引起天罚的名声,只怕会被流言蜚语给逼的无容身之地了。

    待下朝后,江闻玉和沈渊便商量派了心腹去九渠山,调查山崩的原因。

    沈渊甚至连秦钊都秘密派了过去。

    而江闻玉,却去了冷宫。

    她要见一见金瑶奴。

    冷宫中。

    金瑶奴一脸得意的看着面前的江闻玉,眼底却闪过一抹嫉妒。

    她真是嫉妒江闻玉,居然能让沈渊如此护着。

    不过……

    “皇后娘娘,您平日事忙,怎么想得起来臣妾这坐坐了?”

    “哎呀,莫不是为了预言之事?”

    江闻玉冷眼看着金瑶奴,“玉清去哪儿了?”

    金瑶奴闻言轻笑一声,“玉清?”

    “皇后娘娘为什么觉得臣妾会告诉你。”

    金瑶奴得意的笑着,“玉清是臣妾的保命符,登天梯,臣妾怎么可能出卖他呢?”

    金瑶奴站起身,凑近江闻玉,“毕竟,只要九渠山崩,宸亲王和昭景公主必死无疑。”

    “到那时,皇后娘娘您身为生下不祥之人的人,又会怎么样呢?”

    金瑶奴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她看着江闻玉那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他们都说,臣妾和皇后娘娘有三分相像,所以,皇后娘娘不必担忧。”

    “臣妾自然会替您,做好大齐的皇后,也会照顾好荣王和睿王。”

    金瑶奴站直了身子,俯视着江闻玉,“臣妾也会利用好与您的三分相似,夺得陛下的心。”

    “而娘娘您,就安心的,陪宸亲王和昭景公主,上路吧。”

    金瑶奴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了。

    只要玉清的计划成功,她也就能离开这冷宫,成为大齐的皇后了。

    她江闻玉算什么东西?

    也配跟她争?

    她金瑶奴,从来没输过,她注定是要做天下之主的女人的。

    玉清说了,沈渊乃是真龙命格,与她最是相配了……

    金瑶奴陷入了幻想中,丝毫没有看见江闻玉眸中的杀意。

    “呵。”

    江闻玉冷笑一声,“你这么蠢的人,本宫真是见的太多了。”

    下一秒,江闻玉猛地凑近金瑶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了她的两条胳膊,而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金瑶奴还来不及叫疼,便被江闻玉掐的喘不过气来。

    她拼尽气力断断续续道,“你……你不能杀我……”

    “你……不敢……”

    “你杀了我……九渠山……一样……会崩……”

    江闻玉对金瑶奴威胁充耳不闻,只是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贴在金瑶奴的脸上,低声道,“本宫看着你这张脸,真的是很不爽啊。”

    说罢,江闻玉便抬起手腕,继而,一条蜿蜒曲折的血痕从金瑶奴的眼角延伸至下巴。

    金瑶奴疼的大喊,“江闻玉你敢!”

    “你若敢毁了我的脸,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啧。”

    江闻玉不耐烦道,“真是聒噪。”

    “不过,我喜欢听你痛苦绝望的叫声。”

    “再大声点。”

    匕首一下一下的划过金瑶奴的脸,江闻玉眼底隐着兴奋,手腕越来越用力。

    “啊——”

    “啊————”

    纵横交错的伤疤让金瑶奴疼的面色煞白,只是她双臂被卸,掐住她脖颈的手丝毫不动,叫她连挣扎都不能。

    良久,江闻玉发觉无处下手了,才一脸嫌弃的松开了金瑶奴。

    金瑶奴无力的瘫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

    “白露,给她铜镜。”

    “不——”

    金瑶奴崩溃的大喊,“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江闻玉冷眼看着金瑶奴,嗤笑一声,“传本宫令,把冷宫上下给本宫摆满铜镜。”

    “本宫要她日日看着她那张,腐烂丑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