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医们都来瞧过,那匕首刺入心肺不浅,又淬了毒,虽然毒解了,但是……”

    江闻玉知晓沈渊伤势很重,却没想到会这么重。

    “娘娘,您别担心,陛下被刺后,交代了奴才和顾统领,一定会护好您和两位小主子的。”

    江闻玉看着沈渊惨白的面色,心底酸涩,他方才应该是怕她担心,所以才强撑着身体亲口对她说他没事。

    良久,江闻玉抹了把眼泪,咽下喉间涩意,摸了摸隐隐坠痛的腹部,继而咬着牙道,“白露,去给本宫端安胎药来。”

    “本宫一定不能倒下!”

    待到喝了安胎药,周禀义也给江闻玉号过了脉,得知她身子康健,只是因为一时惊吓才会腹痛时,江闻玉稍安心了些。

    一连几日,江闻玉都在慈宁宫待着,直到太医说沈渊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才彻底放下心。

    “贵妃娘娘,臣已经尝试过了,还是没办法将信递出宫去。”

    江闻玉闻言一脸凝重,她本想让顾统领越过那禁军统领林业将消息递出宫,好让师父想办法进宫替太后解毒,也能让沈渊快点清醒。

    可林业将皇宫与外联系的门路封的死死的,沈渊的御林军又守在皇城外抵抗魏家笼络的叛军。

    而沈渊让人送给萧老将军的信还没有回音。

    难道,只有那个办法了吗?

    江闻玉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候公公,你去传旨,明日让文武百官上朝。”

    候德福一愣,“可……可陛下不在,如何上朝啊?”

    “不是还有本宫吗?”

    “本宫替陛下去上朝。”

    次日清晨,江闻玉正梳洗时,周禀义神色凝重的来回禀,“主子,候公公说,今日,魏国公将宗室年长的几位皇叔皇姑都请来了,怕是要在朝堂议立储君。”

    江闻玉闻言嗤笑一声,恐怕魏国公的目的不至于此。

    陛下目前唯有烨儿一个皇子,若是立储,自然是烨儿。

    储君之位没什么可议论的,要议论的,是太后之位。

    若沈渊死了,新帝年幼,那按照规矩自然是太后垂帘听政扶持幼帝。

    魏家想让谨妃做这个太后,成为他们的傀儡,那自己这个储君生母必须是要除掉的。

    江闻玉微握紧了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周禀义,让白霜和顾统领准备好,咱们可是有场硬仗要打。”

    …………

    前朝。

    此刻正是上朝的时辰,大臣们聚在一处,围着几个老皇叔皇姑献殷勤。

    其中最中间的那位,便是魏国公。

    “老皇叔,太后中毒,陛下受伤,怎么会如此之巧合,依微臣愚见,怕是有人故意加害啊!”

    这位老皇叔已经头发花白,他本是景帝祖父那一辈的,在沈氏皇族里素来德高望重,身上担着宗正之职。

    老皇叔点点头,“确实,太后和陛下同时倒下,一定有蹊跷。”

    “依照微臣看,若是论动机,恐怕是宫里那位元贵妃最为可疑!”

    一个依附魏国公的大臣说道,“听闻元贵妃派人封锁了后宫,不准任何人探视太后和陛下,还软禁嫔妃,这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就是就是,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太后和陛下都……,也就是元贵妃膝下有皇子,待到皇子登基,新帝年幼,得益最多的就是她!”

    “张兄说的不无道理……”

    “是啊是啊,那元贵妃行为实在可疑……”

    魏国公见众人纷纷开始议论江闻玉,眼底隐有得意。

    待到今日事成,他们魏家便能成为大齐第一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