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候德福便进来了。

    身为皇宫首领太监,他的手段自然是凌厉的,不然也不配跟在陛下身边做事。

    “太后,陛下,贵妃娘娘,奴才刚才着人查看了那倒了的烛台,发现烛台底座用于固定的鱼鳔胶被人割开了。”

    “负责修缮烛台的人说,直到昨天,烛台还是好的,而当值的太监说,昨日只有文淑仪宫里的首领太监来过,奴才也已经在那太监手指甲缝里发现了残留的鱼鳔胶。”

    “那小太监已经带了过来。”

    如此,便就是这小太监做的了。

    鱼鳔胶珍贵,不仅能药用,还能用于粘合,粘合度非常高,所以内务府选了此胶用来固定烛台,就是为了避免祈福时烛台被人碰倒的状况。

    江闻玉看向瑟瑟发抖,面色煞白的文淑仪,嗤笑一声。

    蠢货,居然也敢信慎贤妃那个没脑子的人的安排。

    文淑仪宫里的小太监刚被带上来就吓的魂不附体,拉着文淑仪的裙角的不放。

    “淑仪,您救救我,救救我,是您让奴才做的,奴才可是奉您的命令,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太后见状,气的指着文淑仪的鼻子骂,“你——”

    “你竟然敢谋害皇嗣,是嫌你宁毅侯府人太多了,等着哀家让你抄家灭族吗?”

    文淑仪见状,张嘴想辩驳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苦笑。

    她能说什么呢?

    魏家拿了他们文家的把柄,她不得不听慎贤妃的。

    若是成了,她也可借着慎贤妃上位,保住家族。

    若是败了……

    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随着慎贤妃拼一把。

    可她没想到,她们败的这么彻底。

    元贵妃的孩子还在,事情也被陛下查的一清二楚。

    文淑仪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现场,只期盼慎贤妃能救救文家。

    她死了不可惜。

    可文家不能因此败落。

    只希望陛下看在慎贤妃也怀有身孕的面子上,接受她的求情,放过文家。

    可下一秒,文淑仪还没来得及请罪,就见章太医和一众太医慌里慌张的跑到沈渊面前跪下。

    江闻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倚靠在沈渊怀里,语气却装的担忧不已,“这是怎么了,诸位太医,可是慎贤妃的龙胎有什么不妥?”

    跪着的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章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一闭,视死如归的回禀,“陛下,慎贤妃娘娘腹中——”

    “并无龙胎啊!”

    “你胡说!”

    本还躺在榻上的慎贤妃听了章太医的话瞬间暴怒,不管不顾的从榻上爬下来,一脚踹在章太医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腹中的龙胎好好的,怎么会没有!”

    在场的人见慎贤妃如此,面色各异,有的人事不关己,有的人心生好奇,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

    想当初慎贤妃被诊出有孕时她们心里可是嫉恨的紧!

    可偏偏慎贤妃出身好,她们各自的母家大多又依附魏家,只能日日忍受慎贤妃的嚣张跋扈和耀武扬威。

    这下好了,若是慎贤妃的身孕是假的,那陛下必定会厌弃她,看她还如何趾高气扬!

    “慎贤妃你放肆!这里是后宫,不是你们国公府,怎容你当众打骂太医!”

    太后面色威严的看向慎贤妃,“给哀家跪下!”

    慎贤妃面色铁青,不甘的跪下,抬头看向沈渊,“陛下!这章太医胡说八道,臣妾只是一时急了……”

    “闭嘴!”

    沈渊不耐的打断了慎贤妃,转而看向章太医,“章太医,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慎贤妃腹中并无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