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和父亲真的是冤枉的……”

    “好了,皇后。”

    景帝声音不辨喜怒,“证据确凿,皇后请求朕处置凶手,朕自当应允。”

    “梁九全,传旨,皇后与丞相谋害公主,致使公主身死,令顾家二公子殉葬,顾相——”

    “顾相年事已高,朕体谅他身体不好,自会找人接替他的位置。”

    “至于皇后,禁足正阳宫,非诏不得出。”

    皇后闻言彻底绝望。

    景帝素来金口玉言,既然下了旨,恐怕再也无回旋之地。

    况且,今日之事,恐怕景帝也有参与其中。

    或许陛下,早就想削了顾家的权了。

    而黎王听完此旨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敢同沈渊争夺帝位,一半要看顾丞相和皇后支持。

    眼下顾相被迫告老还乡,皇后禁足,晋阳身死……

    他的实力被削弱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再加上顾家二公子殉葬,只怕顾家也与他生了嫌隙。

    黎王绝望的闭上双眼。

    父皇……

    你这是要逼儿臣造反吗?

    …………

    “陛下!那魏家呢?”

    “魏家不是也派人烧了昭阳宫,您为何不处罚!”

    皇后还没死心。

    她安排了火烧昭阳宫,就是为了让魏家彻底对魏宜月母子失望,彻底断了魏国公府和东宫和好如初的可能,叫魏宜月母子再无母族支撑!

    而魏皇贵妃却毫不在意。

    她本就没指望过魏国公府。

    “朕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景帝挥挥手,“梁九全,再传旨,魏国公府由世袭罔替改为自魏太公起,三代而终。”

    皇后闻言一愣,到底还是没白费她的苦心。

    只是……

    可惜没烧死魏宜月这个贱人和那怀着孩子的庶女。

    她不甘心!

    任凭皇后再如何哭诉,黎王再如何求情,景帝都无丝毫纵容。

    皇后被禁足于正阳宫的第一天,景帝亲自去看了她。

    正阳宫再不复昔日华丽热闹的景象,反而门庭冷落。

    “皇后,你可知摘星楼走水是谁做的吗?”

    皇后看着坐在她面前,依旧一副平和温润,却叫人无端心生敬畏,不敢靠近的景帝,苦涩一笑,“臣妾输魏宜月一招,但臣妾不服!”

    “输给阿月?”

    “错了。”

    景帝终于肯正眼瞧瞧面前的人。

    “是朕。”

    “是我,让人烧了摘星楼。”

    “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

    皇后闻言一愣,骤然面色变得青白,她抬头看着景帝,满是不甘疑惑。

    “为何?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

    皇后一愣。

    “你安排人烧昭阳宫,安排魏国公府的人顶罪。”

    “所以,朕不过是同你一样罢了。”

    良久,皇后凄然一笑。

    “陛下真是爱重魏皇贵妃啊!”

    “可陛下,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景帝不明所以,“为了朕?”

    皇后眼泪簌簌落下,语气哽咽,“陛下,魏家百年世家,太子乃是储君,在前朝结党,威望日益显赫,兵权,政权都集于太子一身,臣妾是怕太子因此被养大了野心,觊觎陛下的江山啊!”

    景帝愣了一会儿,转过头来。

    这还是他从金国回来之后,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看眼前之人。

    “顾柔,朕有没有说过,你很蠢。”

    本还装模作样,想以情感动景帝的皇后突然停下了哭声。

    “太子根本无须觊觎朕的江山。”

    “因为,自打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这江山未来的主人。”

    皇后倏然瞪大了双眼,膝行几步,紧紧扯住景帝的衣袍。

    “那我的翊儿呢?”

    “我的翊儿算什么!”

    “我才是皇后,我的翊儿是大齐的嫡出皇子,他才该是这江山的主人!”

    “陛下,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