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捏了一下君璟承的脸颊:“是么?可我觉得不够呢?”

    “那我还能再赚不是?”君璟承低头在顾镜黎脸颊上亲了一口,问:“你觉得商会里面的钱去哪儿了?”

    “在宋家被弹劾开始,便有人打了这些银钱的主意,在宋家自顾不暇时,与人里应外合,搬空了仓库。”顾镜黎说。

    君璟承指尖把玩着圆润的玉佩,回答道:“你知道宋家被推上风口浪尖上时,是谁举证宋家,让宋家万劫不复的么?”

    顾镜黎眼眸闪烁了一下:“你说,是顾宪筠!”

    “正是,大义灭亲,才保下了你母亲这一支没被牵连!”

    “难怪。”顾镜黎喃喃自语,这种灭九族的事情,顾宪筠乃是宋丞相的女婿,竟然没受到牵连!

    好一个大义灭亲呀。

    顾镜黎敲了敲脑袋,笑着说道:“李岩,派人跑一趟,告诉郡主,且在城中歇息一日再走。”

    李岩回答:“是!”

    君璟承问:“黎儿又想干什么?”

    “伤口已经腐烂了,持续上药治标不治本,不如彻底挖了这块肉,一劳永逸。”顾镜黎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燃起了火焰。

    白雪印金光,朱墙伴青瓦,皇宫巍峨森严,如巨兽一般,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金銮殿上,宋渊一身玄衣,面具下的眼眸注视着每一个官员,顾镜黎身着绯色官袍,立在宋渊的身后,握着笔,看似在记录要务。

    咚咚咚!

    忽然,登闻鼓再次传来,响破天际。

    文武百官寻思往门口看去,平日里面敲登闻鼓的少之又少。

    这次倒好,几日之内,竟然敲响了两次。

    诚惠帝问:“何人敲登闻鼓。”

    “禀告陛下,是尚和郡主。”话音落下,厅中一片哗然。

    众人目光猛地落在了顾宪筠的身上,顾宪筠脸色惨白,一双眼睛透着茫然,怎么会?

    郡主不是回北疆了么?

    怎么会在门口敲登闻鼓!

    “宣!”

    “宣尚和郡主晋见!”

    顾镜黎抬眸望向了殿门口。

    大殿被拉开。

    今日,尚和郡主身着大衫霞帔,头戴翟冠,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

    当初,先帝问她,想嫁给谁,她当众指了丧妻两年的顾宪筠,说要嫁给顾宪筠。

    那时,这个话题在妙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尚和郡主身份尊贵,又养在太后膝下,受先帝疼爱,王侯将相世家贵族,任她挑选。

    偏偏她一意孤行,嫁给鳏夫的顾宪筠,年少时,深爱过,为了他,可以忍受一切,她自认为是和顾宪筠最亲最亲的人,却将她逼到了这一步,二人之间再无情分可言。

    “臣妇拜见陛下。”尚和郡主缓缓跪了下去。

    诚惠帝的目光落在了尚和郡主身上:“郡主有何冤屈?”

    尚和郡主还未开口,顾宪筠提起袍子奔向了尚和郡主,他跪在了尚和郡主的面前,那张儒雅的脸透着几丝难以置信:“郡主,您怎么回来了?如今顾家风雨凋零,我不是让您先回北疆,等着我将事情处理完毕,再去接您!”

    纵使在一开始他确实有些措手不及,有了顾镜黎告御状的经验,顾宪筠学会了先发制人。

    顾宪筠一头磕在了地上:“陛下,这几日,顾家遭受变故,臣的母亲也尚在病中,郡主要和离,臣舍不下那多年情谊,郡主心中憋了一口气,闹上了金銮殿,求陛下宽恕。”

    顾宪筠又对尚和郡主说道:“郡主,虽然毅王立了功,可这里到底是金銮殿,您不要胡闹,快磕头谢罪,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