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顾镜黎拽住缰绳,稳住了马儿:“我乃是都察院提司,顾镜黎,是都察院接手你们大人的案子的负责人。”

    顾镜黎觉得憋屈,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两次违背天道,加上真魂丢失要引发天劫的时间提前,她怎么会选择骑马,还要被人逼停!

    真是该死!

    那侍卫沉声说道:“请顾提司下马,莫要惊扰到我们大人的猫。”

    顾镜黎:“……”

    这位新贵真的是足够嚣张,居然要用一只猫来下掉她的脸面!

    真要是如君璟承一般帝王命格,也不过在她手里一换一。

    呵,这笔账她记住了,倒要看这位新贵,有没有命惹得起她!

    就在此时,奢华的马车里面传来一声不屑的笑声:“呵呵,都察院是没人了?居然派个小姑娘来。”

    马车里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富有磁性,甚至带着冷意,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也是,小小年纪就做上了从一品的吏部尚书,十几年走了人家几十年的路,此人绝非善茬。

    但,就算如此,也没见过求人办事还这么大架子的!

    顾镜黎也不惯着他:“大人若不是为了查案,而是故意刁难,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着顾镜黎就要转身。

    就在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缓缓从马车中伸了出来,他轻飘飘的掀开了帘子:“呵,本官说,谁人如此胆大呢,原来是永宁县主大驾。”

    帘子后面,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庞,他飞眉入鬓,凤眼冷冽,鼻梁高挺,唇瓣微抿,透着薄凉。

    他一身雪白的大氅,如山间皑皑白雪,一不小心落入凡尘。

    他看似很美好,可顾镜黎分明看到了他身上浓烈的怨,从小父母双亡,亲人夺了家产,他寄人篱下,终于走上了如今这一步,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啧。

    虽然好看,但她还是觉得君璟承的长相更符合她的心意,她可没义务给怨鬼提供情绪价值。

    萧鹤川揉了揉怀中的白猫,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顾镜黎:“怎么?都察院是想县主背锅?”

    顾镜黎听得出来语气之中的敌意,还真的是来找茬的?笃定她查不出来了,呵呵,她今日偏偏要打脸了!

    顾镜黎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但是若是有人疯狂在她坟头蹦迪,她也介意一巴掌扇的他重新做人!

    她笑了一声,翻身下马:“大人若是信不着都察院呢,那就大可不必让都察院去查,若是信得着呢,最好看到实际效果再下结论比较好,免得落得笑话,您说是不是!”

    萧鹤川这些年但凡给他脸色看的,多半都被他踩到脚下了。

    唯一没压下去的硬骨头恰巧也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君璟承。

    他虽不晓得君璟承的真实身份,但是却觉得君璟承是他最大的威胁,查亲人这个案子未必没有想着夺走君璟承圣心的意思。

    他贵为吏部尚书,掌握百官的升迁事宜,君璟承都御史虽然是正二品,但是却为皇室鹰犬不受他吏部制约,无论是从争夺帝心上也好,权利争斗也罢,他和君璟承都是最大的对手。

    而顾镜黎如今却敢明晃晃的的嘲讽他,他好久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人了,同样也给君璟承都察院记上了一笔。

    他冷笑了一声,抱着白猫下了马车,黑色的皮靴踩在了雪地之中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