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王启年的手起刀落,那只接二连三朝着许山犬吠的狼狗,当即身首异处!

    狗头离身的一刹那,喷溅出来的鲜血,顺着刀劲泼洒在了陈科及王勉等人的脸上、官服处。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亦使得养尊处优的几位大人,发出了惊恐的嘶喊声。

    “你,你……”

    “无论是畜生,还是人,没谁能三番两次的跟我家大人龇牙咧嘴。”

    说完这些,一边擦拭着刀刃上鲜血的王启年,一边犯狠的补充道:“谁都不行!”

    “许,许大人,你,你的人,他……”

    不等惊慌且恼怒的陈科把话说完,许山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回答道:“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干的更漂亮!”

    “陈御史,要是觉得这个畜生死的冤,大可以报官或者请奏吗!”

    “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就从江湖上找些高手,偷偷的给我们打闷棍。”

    “总之……文的、武的,我,许山,都陪你到底。”

    说到这,刚好走到对方面前的许山,停下脚步补充道:“但我必须提醒你……”

    “再过几天,赖阁老就要出京了。届时,都察院的人,不是不能动的。”

    扔下这句话后,许山大摇大摆的朝着里面走去。

    而感受到他赤果果威胁的陈科,顿时发飙道:“你敢威胁本御史?”

    “好,好的很!赖阁老现在还没离京呢。”

    “本御史,要让他老看清你这张丑陋的嘴脸。”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的陈科,不忘叮嘱着王勉道:“劳烦王侍郎,在这看着。”

    “绝不能让歹心之辈,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破坏案发现场。”

    心领神会的王勉,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把他们两人的话,全当放屁的许山,直接赶至案发地——贾府的书房。

    受制于都察院及吏部,现场还保持着死者死前的状态。

    只不过,如今过去了数日,尸体已大面积出现尸斑。

    幸亏天气不是特别热,不然,特么的就臭了。

    这应该也是他们,要尽快结案的一种手段。

    毕竟,谁原意忍受着尸臭,在此办案呢?

    “许大人,你这刚刚故意提及赖阁老,是引导着陈御史,喊他老来,把事情闹大?”

    黄超杰做事虽没有许山那么有魄力,可能坐到佥事的位置,绝不是酒囊饭袋。

    许山故意提出赖明成,字里行间还透露出了对他老的忌惮。显然予以了陈科足够的心理暗示。

    正因如此,陈科才气汹汹的去请他的顶头上司来此。

    黄超杰坚信,小许大人这样做,绝不是无的放矢。

    “老哥,眼神毒辣啊。一眼就洞悉了,兄弟我的目的。”

    “这个案子那么多疑点,所中之毒又与城防营将领的属于同宗同源。以赖阁老如今对东林党的偏见……”

    “即便我没查出来什么,他也会谏言陛下,此案不能如此草草了事。”

    “当然,我如果查出来了。不管幕后凶手是谁,以赖阁老的性格,能不能放过他?”

    “咱锦衣卫接下来再追查此案,是不是就少了很多的阻力?”

    ‘咝咝。’

    听到这话,饶是深耕官场那么多年的黄超杰,都忍不住倒吸一凉气。

    案子是刚知道的,事态的发展,也是不可能预测的。

    可年纪轻轻的许山,竟在装笔打脸的同时,还结结实实算计了对方一把。

    就这份根据现场情况,随时引导全场的能力,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怪不得,天师偏宠、皇恩浩荡。上面交代的任何事,都办的漂漂亮亮。

    这特么的,都成妖了啊。

    幸亏不是对手,是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