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赖明成,今天的你僭越了,本王……”
“呵呵,僭越?先帝在位、痴迷丹药时,老夫就曾在奉天殿指着他鼻子这样说过。”
“如果,你宁王觉得老夫有罪,那就砍了我的头。”
“但你,堵不住悠悠众口。”
戟指怒目的赖明成,点着朱无视低吼道。
是啊,人家连先帝都敢骂,你一个藩王拽什么啊?
他赖明成,真要因此被降罪,估摸着他朱无视的脊梁骨,能被读书人戳烂!
“赖阁老,息怒啊!”
“您可是大明的国柱,气坏身子了只会让有些人心里发笑。”
连忙上前的许山,真心实意的说道。
老赖,扳倒‘扬州林氏’还得靠你呢。你得保重身子啊!
“姓许的,这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是你让,赖阁老对我宁王府有所误解。”
咬牙切齿的朱无视,朝着许山怒吼道。
“对宁王府误解?就宁王你权势滔天的,谁有这个本事,让赖阁老误解你啊。”
“你……”
“报!”
“陛下,江南镇抚使纪大人,扬州八百里加急。”
“嗯?什么事?”
“回陛下的话,纪镇抚使在率部抵达扬州府之后,多数参与‘淤田’买办的商贾及官吏,都发生了意外。”
“据镇抚司调查,乃是神龙教余孽所为。”
‘哗。’
听到这番汇报后,现场再次一片哗然。
神龙教虽被大明定性为‘邪.教’,可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个教就是宁王府在江湖的棋子。
不然,之前静玄也不可能以王府供奉的身份,指挥的了神龙教的几大护法。
“宁王,你现在是不是还要说……”
“宁王府与神龙教余孽,毫无关联。他们在扬州府的所作所为,全凭自愿?”
“或者说,这些都是许大人,联合纪镇抚使,故意诬陷、诋毁你的阴谋诡计?”
面对赖明成的当众质问,朱无视只能矢口否认。
扬州那边,确确实实是他安排的。
可成是非那里,他绝无命人动手。
但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他,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陛下……”
“罪臣赖明成,愿赴扬州府,彻查此案。”
“赖阁老,万万不可啊。你也该听到了,扬州府现在极度危险,阁老您……”
“陛下,罪臣愿抬棺入扬州!”
“不把此案,查出个水落石出,罪臣,死不瞑目!”
‘噗通。’
说完,刚刚被搀扶起来的赖明成,再次跪倒在地。
在这一刻……
许山的‘丧钟计划’,慢慢的闭环了。
抬棺入扬州?
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
此事,一旦传开……
哪怕扬州林氏没罪,林若浦的名誉,也算是毁了。
要知道,逼着两朝阁老、都察院院长,以这样的方式去查案,那不就间接表明了扬州林氏在当地的嚣张、猖狂吗?
“赖阁老,万万不可啊。您还是坐镇京城,此事……”
想清楚这一点的王勉,第一时间站出来准备劝阻。
“闭嘴!”
“王勉,你身为吏部侍郎,有监察百官之责。老夫,就不相信你没收到过,扬州府官官相护的状纸?”
“你,你,还有你们……自诩读书人,句句为大明着想,但这些年,你们除了党.争,还做过什么?”
一一点着在场东林党大臣的赖明成,在嘶吼完这些后,再次请旨。
拗不过的朱幼薇‘被迫’答应了此事。
至此,扬州林氏一案,彻底被推向了极端。
这种情况,是宁王及东林党大臣们,完全始料未及的。
可对于许山来讲,林坷、任风、任文等人的死谏,只是敲响了丧钟。
而赖明成的下江南,则是让这钟声源远流长!
“许卿。”
“臣在。”
“朕命你,立刻带人去查抄匪首成是非的住处,揪出昨晚截杀赖阁老的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