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依旧恭敬的回答道:“永寿宫待奴才不薄。”
“那你……”
不等林若浦把话说完,小太监道出了一句让全场众臣,头皮发麻的话。
“可许大人给的更多!”
“奴才拒绝不了。”
“嗯?”
“哈哈。”
听到这话,林若浦先是一愣,随后当场大笑不止。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后,林若浦愤然甩袖离开。
这一刻,众臣才猛然间发现,许山的触手,已然伸到了他们身边。
……
已然觉察到自家师尊良苦用心的朱幼薇,在众臣离宫后,独自来到了神机枢。
毕竟,不过二十来岁,亲.政也就这几年的事。对外,她可以一板一眼。可面对一手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的恩师……
朱幼薇,把这份喜悦都写在了脸上及情绪中。
静静的聆听完她说完早朝上所发生一切后,袁天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陛下,这一局,我也是颗棋子。”
“啊?”
听到这话,朱幼薇诧异的望向自家天师。
也就在这时,袁天罡把一封手书递给了她。
“这,这笔迹是……”
“许山的!”
‘咝咝。’
一目十行的看完,许山的亲笔信后,怔在那里的朱幼薇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天师,永昌商行粮仓内的那些赈灾粮,都是许卿故意捏造的?”
“准确的说,他是为了演给武进老百姓看的。现在武进乃至半个苏州府谁人不知,永昌商行私自囤积粮食。更是官商勾结,截留了原属于他们的赈灾粮?”
“就连陛下之前,不都为户部下江南赈灾而收效甚微感到愤慨吗?”
“现在找到原因了!许山他一箭双雕,既为陛下对户部动手递了把快刀,又以此揭开了永昌商行背后东家——庆国公府,虚伪的面纱。”
“从而,让他苏州严氏几代人所堆积出来的声誉,就此付之东流!也为许山,接下来扳倒庆国公府,埋下了伏笔和群众基础。”
“多完美!”
每逢大灾,就没有当地豪强不贪墨赈灾粮的。
所以,庆国公府是被冤枉的吗?
显然不是!
只是许山的手段,更为歹毒罢了!
“那,那这个‘银包石’,也是假的?”
听到这,袁天罡含笑点了点头道:“庆国公府,既然敢截留了税银,就不会留下这个把柄的。”
“只是许山,想要他露出马脚罢了。”
“试问现在,谁敢替庆国公府打包票,说‘银包石’不是出自于他们之手?”
“谎话说多了,他再自辨,也没人相信了。”
“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苏州严氏!”
“这不正是陛下期望看到的吗?”
待到袁天罡说完这些,朱幼薇震惊不已的怔在了那里。
“今天的早朝,只是许山谋定苏州府的序幕。”
“陛下的圣旨,将是他高举屠刀,挥向庆国公府的开始。”
“他信里有句话,本尊很喜欢——史书,最终都将是由胜利者书写!”
“而他许山,要做的是替陛下,获得胜利。”
“至于过程……无耻点也好,血腥点也罢,都不重要。”
本就对许山心心念念的朱幼薇,在这一刻,脑海里被他那无耻、虚伪且霸道的邪笑所填满。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便胜天半子!”
“许山,你的优秀,超出了本尊的预期。”
……
‘阿嚏!’
武进郊外,某造假现场!
正在这里督促匠师连夜赶制‘银包石’的许山,连打了几个喷嚏。
狗腿子的王启年,连忙为其披上了陛下御赐的披风。
而他嘴里,则碎碎叨叨道:“吗的,又有人想我了?”
跟在他们身后,三观已经炸碎的张廉崧,望着这仿真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