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应该知道,本宫小时候与许侍郎有几面之缘。”
“略有耳闻。”
实际上,许侍郎殿前寻找救母恩人的故事,李珩早就听过了。
“宫廷玉液酒,一百杯”,一度成为佳话。
听说,皇兄为了此事,生了好大的闷气。
他这位皇兄自小占有欲强,不允许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许侍郎胆大包天,惦记的是当朝贵妃,李昭的结发妻子,这等憋屈,李昭怎可忍。
好在后来发现,许侍郎对贵妃并无任何非分之想,他中意的是——
李珩目光转向站在温沅身侧的灵儿。
灵儿一张脸长得灵动,却也没惊艳到让人过目不忘。
倒是她那浑身是刺的性格,让李珩记忆深刻。
李珩的视线光明正大,姬星遥被他盯得发毛,毫不气地瞪了回去。
瞧,这丫头,就她这性格,没了皇嫂的庇护能在宫里活下去?
李珩这下是信了许瑾弋的话,乡村出来的野丫头,出言无状,脑子也不好使,舒舒服服地当个状元夫人她不要,非要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讨生活。
“王爷。”
“嗯?”李珩回神,看向温沅。
“本宫想还许侍郎一个清白,可如今本宫被禁足,什么都做不了.......”
“皇嫂放心,臣弟想法与皇嫂一致,今日去找皇兄正是为了此事。”
温沅愣怔住,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精心准备的一套说辞,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她微微点头:“那就劳烦瑞平王了。”
“皇嫂,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且去卫狱探一探虚实,一旦有结果,便派人告知皇嫂。”
“好。”
李珩的茶杯空了,姬星遥俯身给他斟茶,一股清香飘进李珩鼻间,陌生又熟悉。
就好像是星遥的味道。
可味道转瞬即逝,又像是李珩的错觉。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总是在这个宫女身上寻找属于姬星遥的蛛丝马迹。
荒谬!
李珩一口干掉杯中茶,起身告辞。
“瑞平王慢走。”
李珩刚转过身,姬星遥立刻对温沅打手势,意思是她要跟李珩一起去。
温沅不愿她和李珩待在一起,可姬星遥挂心许瑾弋是人之常情,她只能无奈同意。
“我去去就回,别担心。”
说完,姬星遥提起裙摆跟上李珩。
跟了一段路,李珩突然停下,拦住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爷,可否带灵儿一同前往卫狱?”姬星遥努力挤出谄媚的笑容,笑得极虚伪,一眼定假的那种。
若不是为了许瑾弋,姬星遥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听说卫狱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各种可怕的刑具应有尽有,许瑾弋一个人读书人,随便一样刑具,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姬星遥在兜里揣了些银子,想着能不能混进卫狱,给狱卒打点打点,让他少受点罪。
李珩身得高大,垂眸看着眼前小丑似的宫女:“先前不是说见着本王就嗓子疼说不出话,怎么又好了?”
这......
姬星遥怪自己一时口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爷,先前您冤枉奴婢弄坏了双月环星玉佩,害得奴婢发烧伤寒又受内伤......
姬星遥话没说完,李珩沉声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玉佩的名字?”
李珩清楚地记得,把玉佩交给她时,并未提过双月环星。
姬星遥暗道糟糕,一时不察露了馅儿,她急忙找补:“是娘娘告诉奴婢的,她说这个玉佩对您很重要。”
李珩没有说话,姬星遥不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