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因为光想着要那些东西收好,自己的眼泪都忘记擦了。
这也导致着,门一打开。门外的人看见的,就是她那一双红的和兔子一样的眼睛。
陆铮铭一愣,立刻皱眉从上到下的认真的打量了她一圈。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哭什么?她们欺负你了你不知道回来喊救兵吗?”
“她们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姜以凝!你给我说话!”
陆铮铭语气有些急,都把姜以凝给吓了一跳。
让她原本悲伤的情绪都下意识消散了很多。
“……可,可你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呀。”
姜以凝眨了眨眼,有点犯怂的说。
这话都把陆铮铭给气笑了。
“所以这是重点?”
不过,看这小丫头的反应,只是证明事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陆铮铭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将小丫头拎到一边,走了进去并把门关上了。
“行了,少废话,告诉我你和她们都发生了什么吧。”
不等姜以凝面露犹豫,陆铮铭又开口,精准的堵住了姜以凝想要粉饰太平的话。
“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并不介意去问问你妹妹你为什么哭。”
姜以凝沉默了。
不是,这人怎么越来越霸道了呀。
她不太开心的撇了下嘴,但还是很怂的将整个过程和自己哭的原因说了一下。
并且表示。
“所以这次我没有吃亏,哭也只是因为有点想我爸爸了。没事的,你别担心。”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陆铮铭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铮铭现在的表情怪恐怖的。
有点瘆人。
“那你现在还想哭吗?”
陆铮铭说:“我知道几个风景不错人还少的地方。那也很适合哭。”
噢……
差点笑出声的姜以凝轻咳嗽一声。
“咳,那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总之我只是那一下有点情绪上头,那一下过了之后就好了。”
“好了好了,不说那个了,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这大忙人突然过来,总不会是过来检查我没有有偷偷搬走的吧。”
姜以凝连忙转移话题,还开了一个玩笑。
陆铮铭也跟着敷衍的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很显然,他是在默认了。
姜以凝沉默,姜以凝无言以对,
最后她对这人实在有些无奈了。
“……放心,我最基本答应你的还算数的。”
“只要不出意外,我短时间不会走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并不满意,毕竟姜以凝的这句话还给她自己留下了个口子。
还说了一个只要不出意外,这就证明了,她对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百分百的归属感,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影响到了她。
她还是会把离开陆家的选择拿出来。
作为一个寄住在他家里的小姑娘会是这种想法并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错处。
除了这让他有些患得患失而已。
陆铮铭呼出一口气,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在姜以凝的桌子上放了一袋东西。
又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发丝。
像是大人在哄小孩子,他说:“知道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最近太累了,晚点时间我再过来叫你。”
他很想在姜以凝对陆家没有百分百依赖感的时候说些什么。
让这个迟钝的小丫头意识到他的心意,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应该知道他的想法。
让他有努力一次的机会。
但,那些欲言又止的深情话语,在看见姜以凝那有些疲惫的眼神时,又都停顿住了。
他能看出来,就算姜以凝现在没有哭了,但她的内心还在难过。
她隐藏在自然笑容下的内心,还在下着绵绵细雨。
这个时间的她需要的并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安静的休息。
所以,一向雷厉风行,在来之前做了无数准备的他,犹豫并且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走出姜以凝房间的陆铮铭哼笑了声,转而又骂了句脏话。
“再详细的查一下姜以凝在老家的所有生活。”
陆铮铭很快下楼给李诚实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到。
类似的命令他曾经下过,但那时候的他对姜以凝只有怀疑警惕,想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
所以当时那份资料上只大概描述了姜以凝小时候过的很不好,但具体怎么不好当时的他并不清楚。
但现在,他必须得知道一些东西了。
身为男人,他必须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
陆铮铭离开姜以凝的房间之后,有些好奇的打开了他留下的东西。
打开之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竟然是一份糖炒栗子和一个可以播音乐的水晶球?
糖炒栗子可以理解。
但是这水晶球……是什么意思?哄小孩吗?
姜以凝有些茫然,看着那个款式特别老土的紫色水晶球,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硬是说不出好看两个字。
她有些沉默了。
这次补觉姜以凝休息的并不怎么好。
她做噩梦了,她梦见了小时候,或者说是原主的小时候。
她梦见了原主那一段,暗淡无光的记忆。
那时候原主的亲爸刚过世,她和妹妹只能跟着姜倩生活。
姜倩对姜思雨很好,但对她却冷淡了很多。
甚至在她越长越可爱精致,姜思雨越长越平淡,姜思雨不高兴向姜倩哭诉时。
姜倩彻底厌烦了她,也故意给她安排做不完的活,让她累的像条狗一样哄姜思雨高兴。
那时候的她小,但脾气也倔,还因为这个和姜倩顶嘴几次,挨了好几次打呢。
后面她死心了,她知道家里没人能帮她,她绝望的想出门向别人求救,但她没有想到的是。
姜倩早防着这一点了,早很久之前就不停的在外头说她坏话,摸黑她。并把她在家干的所有家务都说成姜思雨做的。
一举让姜思雨成为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能干姑娘,也让她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坏丫头”。
她就此求救无门,再没有人信任她,她也只能在那个家里被磨平菱角,再没脾气。
姜以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一摸额头,已是一手的冷汗。
那梦太真实了,仿佛那些绝望的日子还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