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凝暗暗攥紧了手,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几分熟悉,脑海中顿时思绪飞转。

    总算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了男人的身份,是村子里的光棍儿刘海山,出了名的流氓地痞。

    刘海山能精准找到陆家来,姜以凝只能猜到一个可能。

    刘海山肯定是姜绢花找来的!

    看来那天让姜思雨吃了瘪,张思雨没咽下这口气,去找姜绢花告状了,而刘海珊就是姜绢花想出来收拾自己的招数。

    真是恶毒!

    今天多半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姜以凝迅速收拾好心情,刘海山却又窜了上来,作势就要去拉姜以凝的手。

    “媳妇儿,你虽然到了大城市,但你依然在我心里。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和我回村过日子,我肯定让你天天在家里玩,不用下地做活,过上村里其他妇女都羡慕的好日子!”

    这一番话要拿去忽悠,什么也不懂得年轻小女娃还可以,但放在姜以凝身上,是一点作用都起不了的。

    姜以凝飞快往陆殿军身后躲,娇俏可人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陆叔,这人好像是我们村里的光棍,但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门来。”

    她言语诚恳,整个人被吓得颤抖,害怕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陆殿军一下子就相信了,当即疾言厉色道:“这位同志,你平白无故跑到我家门口乱闹,我是可以叫公安同志抓你的。”

    一听这话,刘海山顿时就急了,嘴里却仍旧不死心的叫嚣。

    “我来找自己的媳妇儿回村结婚成家,你凭什么阻拦?”

    被外面动静吸引来的姜思雨见状,先是故作惊讶的捂住嘴,而后边一脸隐晦的看着姜以凝。

    “姐姐,之前你夜不归宿,村子里就有人传你跟男人私混,没想到竟然是刘海山,现在人已经找来了,你还是赶紧跟他回去吧。”

    “而且……”她面色尴尬地压低了声音,但又恰好能让陆殿军听得清楚。

    “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怀了刘海山的孩子,你跟他回家去结婚才是正道,不然你们可是要被打成耍流氓的!”

    眼下时代耍流氓可是大罪,蹲局子都是轻的。

    姜思雨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姜以凝,却没想到姜以凝鸦羽般的眼睫轻轻一颤,晶莹剔透的泪珠就从她眼眶滑落,连嗓音也染上了哭腔。

    “陆叔,虽然我知道这男人是谁,但我跟这男人绝对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陆家的地址,他突然上门来诬陷我,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险恶用心,而且背后很有可能有人支招,我恳请陆叔您能帮我主持公道!”

    陆殿军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忽悠住的人,况且姜以凝说的的确有道理。

    偏僻小山村的人,怎么会将她们家的地址了解的这么清楚?

    要说这背后没人指点,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陆殿军轻轻咳了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只要你能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那我绝不会让人伤害你分毫。”

    “但如果你没办法,就只能将这件事交给公安同志处理,请公安同志还你清白,以凝你同意吗?”

    “我同意。”姜以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很快擦干脸上的泪水,目光如炬的锁定刘海山。

    “既然说我是你媳妇儿,那你倒是说说我姓甚名谁?我身上有什么特点?我有什么忌讳?”

    接连几个问题砸过去,刘海山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不少,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哪知道那么多?而且你每次来找我,都只是为了跟我睡觉!反正你就是我媳妇儿姜以凝,已经跟我睡了,你就是我的媳妇儿,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姜以凝心中冷笑,姜绢花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人。

    她冷眼凝视着刘海山,接着语气锐利的追问道。

    “既然你说我已经跟你睡了,那我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

    刘海山挠了挠头,心虚的说道:“睡觉都是晚上,天黑了谁能看得到啊?我又没长夜眼!”

    “是么?”

    姜以凝眉尾微微上挑,引导性的说道:“我有一天晚上明明开着灯,你难道就没有看到我胸口的朱砂痣?红红的,很刺眼的。”

    见姜以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坚硬,承认跟他在一起睡过,刘海山稍稍松了口气。

    也就没想那么多,点着头附和道:“对,对,是有一颗痣。你瞧我,见到你太激动,我都忘了!”

    谁知这话一出口,姜以凝凉飕飕目光顿时射向了姜思雨,语气也变得格外冰冷。

    “妹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胸口就有一颗红痣,而我没有。”

    “刘海山说和他苟合的人是我,但为什么他说出来的特征,却是你的呢?”

    姜思雨原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突然就僵在脸上。

    见陆殿军也望过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顿时就慌了。

    想也不想,就挤出了两行眼泪,装作无辜小白花的模样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姐姐你这么问我,难道怀疑我跟这臭光棍儿在一起了?你要是这么诬陷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哦。”姜以凝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刀道。

    姜思雨脸色顿时青了白,白了红,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殿军能猜到个大概。

    他目光威严的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海山,声如洪钟地警告。

    “刘海山,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不过是来诬陷我的干女儿。如果你现在离开,还可以全须全尾的回村子里,但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将事情交给公安同志。”

    “到时候能坐几年牢,可就说不清楚了。”

    一听说要坐牢,再加上陆殿军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刘海山顿时感觉自己的尿都快要吓出来了。

    二话不说,转头就遛。

    看着刘海山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姜以凝唇角意味深长的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