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还没开始,殿外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在等待,宋宁安站在正中央,周围有不少人恭迎她,夸赞这仗打的有多漂亮。
“大公主,以后老臣还得多多仰仗你。”所有的臣子中属礼部尚书最老奸巨猾,哪边得利他的立场就在那边,完全就是个墙头草。
虽然宋宁安很不喜欢他的做事风格,但现如今的情况,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所以也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现如今贵妃失宠,朝中不少贵妃党的人都不敢明的与宋宁安作对,还有少数几个,自认为是老臣,便心高气傲。
“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如今炫耀成这个样子。”户部侍郎背着手,不在乎的说道。
“树大招风啊,这样陛下之后更放心不下她。”站在户部侍郎身侧的大理寺少卿跟着附和道。
“再说她一个女子,怎么比得上三皇子,三皇子再怎么不济,也有登上皇位的机会。”户部侍郎继续开口道。
大理寺少卿却急忙拦住了他,“下一任皇帝是谁都有可能,我们可不行在这里谈论,万一那个眼线报给陛下,那我们可……”
“上朝。”太监立于门前,对着台阶下的众人高声喊道。
原本还零零散散的众人立刻整理着装,按照规定的位置站好,而后一同走了进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行礼。
崇庆帝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眼前的各位大臣,手一抬,开口道:“免礼。”
“最近北方的旱灾又加重了……”各位大臣针对近期遇到的问题,纷纷上书。
就这么半个时辰过去了,渐渐没有什么问题提出,崇庆帝揉了揉太阳穴,准备退朝。
就在此时,户部侍郎站了出来说道:“现如今边境的情况已然乐观,不会再发生较大的战事,大公主身为女子,更应该当好主母,而不是继续奔波。”
他这一番话看似是对宋宁安好,实则是因为打仗前皇帝将兵权交给了她,现如今想寻个理由夺回来罢了。
崇庆帝听完这句话后,眼睛一亮,马上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下面的人抢了先。
“我们陈府还没到需要女人才能继续运转下去的地步,况且公主有她自己的理想报复,作为臣我是支持的。”站在后方的陈禹突然开口说话,倒是让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户部侍郎也一时语塞了。
“我宋宁安愿意继续庇佑我国子民,为此我愿意放弃安闲日子。”宋宁安恰到好处的接嘴说道。
崇庆帝周围的气压明显的降低,眼睛紧紧盯着宋宁安,强硬的挤出一丝笑意说道:“那我期待你的表现。”
“退朝。”得到示意后,太监高声喊道。
走出殿外,陈禹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宋宁安的身边对她说道:“我知道你想握着兵权。”
宋宁安没有接他的话,继续朝前面走。
“我都帮了你了,连一句感谢也没有吗?”陈禹的期待落空,贴上去继续问道。
“谢谢。”丝毫没有感情的两个字从宋宁安的嘴里发出,而她连看都没有看陈禹一眼,步伐也没有停下。
陈禹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继续跟着她走下去之后被更加厌烦,于是停了下来,目送宋宁安离开。
宋静婉很快便得知了陈禹在殿上帮宋宁安说话的这件事,心里不免生了嫉妒。
况且,因为皇后的原因,她向来讨厌自己的母妃,恐怕失宠和被禁足的事情和她都脱不开关系。
既然上一次让她侥幸逃脱了,那么这一次一定要把她置之死地。
宋宁安的手绞着帕子,心里恶狠狠的想到。
“主子,最近天气干燥,这是大夫嘱咐我拿来的药膏。”为了保持自己的肌肤光滑,宋静婉总会安排冬儿去买。
“天气干燥。”宋静婉接过药罐,提炼出冬儿这句话的前几个字。
如果天气干燥,那么柴火易燃是不是就在常理之中了,一个计划已经在宋静婉的心中形成。
“冬儿,现在府里厨房里的奴才你可以相识的。”宋静婉问道。
“奴才?倒是有几个认识的,不过不是很熟,夫人问这些干什么?”冬儿有些不解。
“你按照我的吩咐来。”说完话,宋静婉示意冬儿靠近她。
她仰头悄悄的在冬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冬儿立刻理解,说道:“明白。”说完之后便退出房间。
既然上次没能成功解决了她,那这次一定要让她没有再翻身的机会。
那一仗胜利之后,谢怀便赶回了昭国,不过他对宋宁安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派遣了几个自己在质子时期发展的势力,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只不过自己在昭国的地位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虽然说也是打了胜仗,但他回来的时间太短了,再加上当过质子的身份,很多人都对他抱有疑心。
从而导致他虽有才能,但阻力过大,很多方法都不能任用。
冬天的寒冷在慢慢的消失,转而迎来的是充满新机的春,谢怀站在桌前,透过窗,看着那一轮圆月,又吹起了那首曲子。
一曲作罢谢怀回到了桌前,铺开纸笔,虽然他现在无法立刻去见她,不过可以给她写封信。
拿起锦书,笔尖沾满了的墨水。
真到了写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墨水滴落,渲染了干净的纸面。
谢怀将其拿了下去,再换了一张。
借着摇晃的烛光,谢怀凝着眉一字一句写了下去,比他平时看公文还要认真许多倍。
“公主,你的信。”阿紫一路小跑。
虽然她回来的晚,并不知道公主和谢怀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他们俩每次见面,都让阿紫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宋宁安抬眼看去,阿紫喘着气,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谁的。”宋宁安问道。
“是谢怀的,还是传的急报。”阿紫解释道。
“扔了吧,我不想看。”宋宁安继续盯着手上没看完的书卷,缓缓开口说道。
阿紫想来认同她的看法,拿着信就要朝外走去,却又被喊了下来。
“免得他下次烦我,我看完回一封。”宋宁安拿过信说道。
谢怀的信里没有写国家间大事,更多的反而是儿女情长,但是宋宁安的心里始终过不去那个坎,这次的战争总归和他是脱不开关系的。
……
谢怀一字一字着看着回信,写的内容不多,大概的意思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并且还特意把他们俩个人的身份点了一遍,说他们之间非但不可能,而且最好不要再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