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婉和陈禹顿时面如菜色,惶恐的跪在地上弄不清楚状况。
明明府里头都是他们的人,为什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难不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宋宁安买通了府里头的人?
诸多疑惑存在心中找不到答案,宋静婉不敢继续留在崇庆帝面前惹他生气,连忙告诉一声退出了御书房。
回想起谢怀的所作所为,宋静婉越想心中越气,于是拐弯去了许贵妃的紫檀宫。
得知宋静婉被惩罚,许贵妃脸上露出几分狠毒之色,接着心疼的安慰宋静婉。
“婉儿你别担心,你就当是在府里头好好休息几日,等你父皇气消了,母妃自然会多说你的好话,到时候你父皇还是会如同曾经那般宠你。”
“母妃,惩罚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怀,他凭什么帮着宋宁安那个贱人?我怀疑他们之间有奸情。”
宋静婉怒气冲冲的说着,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忍不住点头。
闻言,许贵妃脸上却流露出几份犹疑之色,似乎是在思索这个说法的可能性。
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推翻了。
之前她已经跟谢怀商量过,让谢怀去向宋宁安示好,最好是能成功勾引宋宁安,坐实宋宁安水性杨花的污名,而后一步步让宋宁安失去公主的头衔。
所以谢怀今日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是取得宋宁安信任的重要一环。
毕竟,她可是谢怀的姑母,是谢怀最亲的人,谢怀没道理背叛她和宋宁安勾结在一起。
这般想着,许贵妃娇柔妩媚的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柔声安抚宋静婉道。
“婉儿,你莫要多想,你表兄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只要有母妃在,所有你受的委屈,母妃都会帮你找宋宁安那个贱人还回来。”
“何况你父皇一直都忌惮宋宁安,就算有那么一丝的温情,也不会长久,咱们静观其变即可,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听了母妃的安慰,宋静婉总算觉得自己心中的憋闷释放了些许。
母妃说的对,只要母妃能给父皇吹枕边风,宋宁安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就在母女两个想着如何让宋静婉复宠的时候,崇庆帝则满眼慈爱的看着宋宁安,难得温柔的安抚她。
“宁安,这次是朕错怪了你,你也真是傻,怎么就不知道找父皇告状?”
“不过你放心,朕已经让人好好照顾你,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至于你母后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三日之后便是你母后下葬的时候。”
“到时候会葬入皇家园林,等朕百年之后与朕同棺,一切都以最高规格来,绝对不会委屈你母后,你莫要在忧思过度,身体重要,可知晓了?”
这还是崇庆帝第一次这般关心她,宋宁安心中酸酸涩涩的,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怪异。
如果崇庆帝当初能够给母后多些关心爱护,对她这个女儿也像今日这般好,母后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薨逝。
等母后薨逝了,崇庆帝才这副装模作样,实在是让她有些反感。
但宋宁安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眼底更是佯装出对崇庆帝的儒慕,小心翼翼的询问。
“父皇,那儿臣能去见母后最后一面吗?”
陡然听到这问话,崇庆帝还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宁安。
“你竟然还没去见过你母后?”
宋宁安顿时泪如雨下,委屈又柔弱的小声道。
“之前儿臣想去见母后最后一面,许贵妃却说儿臣犯了大罪,不让儿臣去母后的灵堂,故而儿臣至今还未能见到母后。”
越说,宋宁安眼泪流得越汹涌,双眼红彤彤的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崇庆帝的保护欲瞬间被激起,他当即怒不可遏的拍桌道。
“许贵妃当真是糊涂!怎么能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你见!朕今日便答应你,你想合适去看你母后,你便何时去,任何人都不得阻拦你。”
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宋宁安立刻装出一副万分感激的模样,抽噎着向崇庆帝道谢。
大概是嫌宋宁安哭着太烦,崇庆帝没有继续在偏殿多留,说了两句,让宋宁安注意身子,随后便离开了。
做戏做全套,宋宁安又耐着性子在片段里哭了好一阵,而后才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皇后的宫殿而去。
当看到冷冰冰的母后,宋宁安的眼泪瞬间如潮涌,怎么也止不住。
她满是不忍的握住母后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象着昔日的温暖,又感受着此刻的冰凉,心脏像是坠入深深洞窟之中,难受的无以复加。
然而就在她陪伴母后的最后一刻,宫殿里却突然来了不速之。
“哟,姐姐你终于舍得来哭丧了啊!不过可惜,你以后再也没有母后保护了。所以你可一定要识相点,不要再欺负我,否则你的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宋静婉得意洋洋的挽着许贵妃的手臂,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
下一刻,寂静的灵堂中却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宋静婉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的脸,双眼瞪得如铜铃。
“你竟然敢当着我母妃的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本宫还要挑日子?”宋宁安转了转酸痛的手腕,一步步逼近许贵妃,眼里带着肃杀的森冷。
“许贵妃,你给本宫听好了,从今日起,你要是再敢无端提起我母后,又或是侮辱我母后,那我就会把所有的愤怒都报复在宋静婉身上。”
“你大胆!”许贵妃眼神陡然凌厉,里面沉重的狠毒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宋宁安却丝毫不惧,嗓音越发冰冷:“我敢与不敢,你不妨试试。”
话音刚落地,又是两个巴掌重重的扇在宋静婉的脸上,几乎可以看到清晰的红肿巴掌印。
宋静婉疼的倒吸冷气,眼泪花止不住的往外冒。
许贵妃连忙将她搂在怀里,心疼的安抚着她。
宋宁安却像是看笑话一样,眼神戏谑的盯着他们二人,毫不留情的下逐令。
“你们若是继续污了我母后的灵堂,那我不介意再教训教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