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安正准备走过去,平息这场愤怒。
视野里却突然出现小荷的身影,纤细但坚韧,颇有一种风雨不摧之感。
只见小荷面上喊着报官,实际上却带着大夫走到那几人面前,强行为那几人诊脉。
而那些人却怎么也不肯,小荷便像是清楚了他们的目的,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们,如果继续在这里闹事,但事情一定会闹到官府去。
但如果他们说清楚是何人指使的,目的是什么,就会给他们一笔银子,作为诚实的报酬。
那些人自然明白什么是对他们最有利的,纷纷选择了银子。
一场纷争就此化解,宋宁安唇角下意识的微微勾起,绕开了回春阁。
既然小荷能处理好,那她就不必多此一举。
而且小荷能将回春阁这个京都后起之秀的茶楼打理得好,那其他地方多半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巡视的必要了。
不过她还是多看了两眼回春阁。
毕竟这里除了是茶楼,还是她用来打听消息的地方。
确定闹事的百姓都散开,宋宁安直接坐上马车回国公府。
刚踏入国公府内,一道身影不知死活的黏了上来。
“宁安,你这是去哪里了?累不累?我准备好了茶点和饭菜,你过来陪我用一点。”
陈禹以一种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点施舍的意味。
啪!
宋宁安揉了揉酸痛的手,目光如同看蝼蚁。
“你区区国公爷,竟然也敢让本宫陪你吃饭,真是好大的架子!”
“你!”陈禹气得快要咬碎后槽牙,但不知是想到什么,他愤怒的脸色顿时换为了讨好。
“宁安,是我说错了话,应该是我陪你吃饭才是,你就看在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份上,一起吃点如何?”
看到他如此阿谀奉承,宋宁安不由想起之前亲卫说他去见了许贵妃。
看来这饭菜里面大有文章。
既然如此,那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收点利息。
宋宁安再度甩了陈禹一个巴掌,神色鄙夷嫌弃。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臭味刺的我鼻子都痛了。”
陈禹满眼屈辱错愕,想到接下来的事,他今日特地清洗沐浴过,如何会有臭味?
但瞧见宋宁安顺着他的指引往前走,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臭不臭的有什么?
等到时候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好好凌辱,那滋味简直有如神赐。
单是想到这些,他在心里就忍不住流口水。
可宋宁安的戒备心实在是太重了,无论是他准备的饭菜还是茶水,宋宁安都以一种十分挑剔的姿态应对。
“这是红烧狮子头?狮子头都散了,看起来实在没食欲!”
“这茶闻着也寡淡无味,简直难以入喉!”
“还有这糕点,是你用你的咸猪手做的么?长得这么丑,跟你的脸一样让人恶心!”
“看来你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和我和好,那我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宋宁安直接起身掀了桌子,福秀就要转身离去。
陈禹被溅了一身的茶水和食物残渣,气到额角青筋凸起,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也是第一次做饭菜,可能做的不太好,宁安你就原谅我吧。”
他抬手上前去拉宋宁安,却被宋宁安一把挥开,他的衣袖夸张地在空中挥舞了一圈。
看到这一幕,宋宁安厌恶到了极点。
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陈禹就这般惺惺作态,但是令人作呕。
宋宁安一刻也待不下去,踩脚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有些虚弱无力。
起初她以为是今天出门巡店太累了,可等半个时辰后,那种虚弱脱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仅如此,一股股的热意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令她额头热汗直冒。
她瞬间面色凌厉起来。
中计了!
陈禹那狗东西绝对是对她做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反常。
但陈禹的东西她明明什么都没碰,为何还会如此?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庭院里传来阵阵脚步声,十分的急促。
宋宁安心中的不安到达极点,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陈禹。
她环顾屋内一圈,立刻躲进了衣柜里。
透过狭窄的缝隙,果然看到了陈禹那张带着得意的脸。
“宁安?宁安,你在哪里?”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快出来,我会让你舒服的。”
陈禹一边说一边找,贪婪之色显露无遗。
宋宁安看准了他背对着衣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衣柜门,拿起木匣,狠狠敲在陈禹的后脑。
嘭的一声,陈禹整个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紧接着,宋宁安脚步也开始虚浮,浑身上下燥热得不像话,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火热的蒸笼之中。
她连忙躺回到床上,准备运转内力,可意识却一点点混沌,仅靠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乱动。
窗户突然响了一声,宋宁安瞬间如同惊弓之鸟,戒备的看向来人。
见到是谢怀,她总算松了口气,紧攥着谢怀的衣袖道:“帮我请大夫!快!”
虚弱的说完,宋宁安意识彻底丧失,开始胡乱撕扯自己的衣服,嘴里喃喃。
“热,好热……”
谢怀眼眸一暗,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宋宁安的脉搏,脸色渐渐青黑。
该死!
是谁竟然敢给宋宁安下强力媚药!
他的眼角余光扫到昏死在地上的陈禹,以及散落的木匣,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谢怀一把抱起宋宁安,抬脚朝陈禹走去,重重踹了陈禹好几脚,还是难掩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杀气。
要不是陈禹现在还不能死,他一定要陈禹死无全尸!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帮宋宁安解除媚药,否则宋宁安体温会一直攀高,最后因为高热烧成傻子。
最后朝着陈禹腹部踹了一脚,谢怀足尖轻点,施展轻功抱着宋宁安离开。
怀里的宋宁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仍然在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拼命的想要找一个宣泄口。
谢怀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近,防止她因为胡乱动而掉下去。
奈何宋宁安仍是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