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不解地看了眼会所:“秦总不是马上就要去会所里应酬了吗?”
秦晚洲声音清淡:“随你。”
说罢,走向会所门口。
江早羽有点崩溃了。
她就像是条被钓的鱼,每次快要咬到鱼饵的时候,渔夫就把鱼竿往上提,给她点希望,逼得她不得不跟上。
都一路跟到这儿了,再放弃可惜了。
于是,她索性提着裙子,紧紧跟在他身后。
豁出去了!
秦晚洲进到一个豪华包间,里面的男男女女纷纷抬眼看了过来。
“哟,秦少来了。”
“秦哥!”
看这些人随意的称呼,还有不俗的衣着打扮,就知道这是秦晚洲的私人朋友圈。
秦晚洲径直走到中间的位置,翘着腿坐下。
江早羽咬咬牙,随之跟着坐在他旁边。
众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流连打量着,毫不掩饰浓烈的兴趣。
这个女人太惊艳,肤白貌美,细腰长腿的,一身黑长裙既低调妩媚,又暗藏魅惑的心机,偏偏那张脸长得跟大学生一样,清纯明艳,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杂质。
“秦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除了萧韵以外的女人参加聚会呢。不介绍介绍这位美女?”有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好奇地发问了。
秦晚洲扯了扯衣领,眼眸微挑:“没这个必要。”
江早羽面无表情,诚然,她只是蹭他的聚会,他也不会真正介绍自己融入他的朋友圈。
那人眼睛一亮:“没必要?意味着这姑娘无主了?她不是你女人?”
其他人纷纷起哄:“是啊。要是不是你女人,那兄弟们可就不气了。说实话,一进门我就看上了。”
这群人荤素不忌,可算是让她开了眼界。
秦晚洲只淡淡瞥了眼她:“是不是我女人,问她自己。”
秦晚洲这是把难题和选择权扔给了她。
如果说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估计就会把她当陪酒女,动手动脚。
江早羽露出标准的假笑:“我是薛定谔的女人。”
众人听得一脸懵,那人也是满脑子疑惑:“薛定谔是谁?既然是他的女人,那就不是秦少的了?”
只有几个人噗嗤笑了。
“薛定谔的猫定理都不懂?果然是读书少了。这话一语双关,意思是你们觉得她是秦少的女人,她就是。你们觉得她不是秦少的女人,她就不是。”
那人摸了摸头:“还搞这么深奥。小爷我头一回听说什么薛定谔李定谔的。”
秦晚洲夹着红酒杯,低头抿酒,似乎对众人的反应没兴趣。
江早羽的回答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那人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美女怎么称呼?”
江早羽倒也大方:“江早羽。”
这时,有人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就是之前网上很火的,长京市青年科技创新领军人物,修复素纱襌衣的文物修复大师,还有个什么技术发明的。还是长京大学终身荣誉校友。”
众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年轻有为啊,没想到还是个大美女。”
“科技圈、文物圈的人都是很丑的老古板,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
“感觉我们这屋子的含金量高起来了,蓬荜生辉啊。”
还有人热情地招呼:“江小姐,我家有些破损的文物想修,改天请你上我家看看给修复下,钱好说。”
一时间,江早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不怯场,笑盈盈地:“好啊。我工作室在景洋文化产业园,欢迎大家咨询下单。另外,我还有个AI文物修复娱乐体验馆项目快要落成了,希望大家多捧场。”
众人又是一番惊叹:“还是个事业型的。秦少,这该不会是你二婚的未婚妻吧?”
刚才那公子哥马上出口反驳道:“秦少未婚妻不是萧韵吗?萧韵已经回国了。谁不知道秦少这些年清心寡欲,就是在等萧韵。”
江早羽看了眼身侧不辨喜怒的秦晚洲,心想,还真痴情啊,等了这么久。就是不知道中途和她闪婚,究竟是图个什么。
提到萧韵,又有人说到:“你们没发现,这位和萧韵长得像吗,某些角度简直神似。”
众人的目光跟闪光灯似的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还真是!宛宛类卿,秦少你这是收集萧韵周边呢。”
“太像了!秦少你可以啊,喜欢的人都是一个类型。萧韵是剑桥学霸,这姑娘也是学霸。”
江早羽微笑渐渐凝固了。
她像萧韵这事,萧韵亲口告诉过她。但从别人口中亲自验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直没什么大反应的秦晚洲终于慵懒抬眸:“你们一个个闲得?没见过女人?让经理把人都叫出来。”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众人嘻嘻哈哈地:“秦少破防了。果然萧韵是杀手锏。”
经理叫来一溜各色美女,个个都是上等之姿,放在娱乐圈毫不逊色,最低也是柳轻轻的水平。
众人各自挑了自己中意的,那些美女便挨着点自己的坐了下来,喝酒,掷骰子,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经理恭敬地看向秦晚洲:“秦少,您还要点吗?”
江早羽眼眸微凝,她在旁边坐着呢,经理眼瞎?如果秦晚洲执意要点,那就是她的奇耻大辱,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好好相处了。
秦晚洲清俊的侧脸向她,丹凤眼微眯:“你来点。”
江早羽微楞:“我点?我是给我点,还是给你点?”
秦晚洲挑眸:“你说呢?点男模点习惯了?”
江早羽气从心头起,这低三下四,还要给人挑选别的女人的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
古代那些给丈夫纳妾的,真心胸开阔。她心胸狭隘,她不行。
她随意指了个:“就你了。”
那美女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挨在秦晚洲的另一边坐下了。
那一瞬间,秦晚洲的神色微冷。
江早羽起身站了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就走了。
现在立马走,多少显得有些甩脸子了,搞得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去洗手间磨蹭个十几分钟,回来再告辞。
会所的洗手间挺豪华,跟浓缩版的小包间似的,还有化妆间、更衣室。
她洗完手,在洗手台镜子面前看自己妆容精致、嘴唇嫣红,顿觉讽刺。
精心打扮一场,结果他无动于衷,全程冷淡无比。
还是卸了妆吧,看着就心烦。
她转到化妆间,对着镜子,拿起台子上的化妆棉,准备擦掉口红。
这时,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秦晚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