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秒钟都不愿多停留，她掐断拨打，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了一两个钟头，再次拿起手机。
微弱的亮光闪动，有一条未读。
心情复杂地点进去，是薄景泽问她睡了吗。
淡淡的难言的失落萦绕心头。
这一次，她没有关机，而是把手机放在枕头旁，半睡半醒地等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他回复电话？或者是等他和萧韵亲热完再来清风楼？
等着等着，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她早上六点多就醒了，下意识地望向身侧，空荡荡的。
这一夜，他都没过来。
睡眼朦胧地，她再次拿起手机看，依旧没有任何秦晚洲的动静。
她确信，这条信息是发出去了。
看来，上次动土仪式她怀疑他雇佣混混搅局，确实是触到他逆鳞和底线了。
怅然若失了一阵，她本想最后再给秦晚洲打一次，如果他真的铁了心不接，那两人就玩完了。
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敢测试，怕最后结果不是她希望的。
拿起手机通讯录戳来戳去，最后给孙妈周爸拨了视频。
孙妈接了，虽然有说有笑的，但视频那头的样态看起来不大好，貌似又浮肿了起来。
江早羽问到：“孙妈，最近没有好好吃药和治疗吗？”
孙妈神色不自然起来：“治疗次数和吃药的分量都减少了。那个亨顿医生说，钱不够支付治疗费用了。”
江早羽很意外：“协议里的一年100万英镑的治疗费用，已经一次性给过去了，这还不到半年呢？英国人怎么这么没有契约精神？”
孙妈语重心长地说到：“小羽，没钱了就别治了，我就直接回来吧。在英国其实也待不习惯，唉……”
江早羽安慰道：“您放心，房款还有呢。您在这儿安心治病，等病情稳定了再回国也不迟。亨顿博士的事我来解决。”
又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挂掉视频后，江早羽直接约宁怡见面。
几个小时后，她在一家豪华国际酒店的大厅里见到了宁怡，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模。
四十多的人了，玩得比二十多的还花。
当着江早羽的面，宁怡勾了勾男模的下巴，笑：“宝贝儿，我一会儿有事儿，上去等我。”
宁怡款款地扭着妖娆的身姿，在沙发对面落座后，并不意外：“这是你头一回主动找我。”
江早羽掩下厌恶的眼神，单刀直入：“亨顿博士给孙妈治疗的药，是你让减少的？”
宁怡打开化妆镜开始抹口红：“是。大秦董事长不守协议，开始暗地在海外市场做小动作了，侵占了我的一部分房产业务。减少给孙妈的治疗次数和药量，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提醒。如果他不停止海外市场的动作，那我只能给你孙妈停药停治疗了。”
果然是秦晚洲先撕破了协议。
她之前心存的侥幸，瞬间被无情地戳破了。
他对她的那点兴趣，还不够支撑她一而再而三地拂逆他的心意的。
更何况，如今白月光在身边，他对她的兴趣就更寡淡了。
江早羽语气冰凉：“你不是说之前说过看在她养了我几十年的份上，不对孙妈下手的吗？”
宁怡觉得好笑：“这你也信？签订好的协议都能撕毁，更何况口头承诺。女儿，你进社会这么多年了，怎么什么也没学会。”
江早羽喉头发紧。
因为宁怡是生她的人，所以她才信。
“大秦不遵守契约，你不找秦晚洲理论，拿孙妈出气？”
宁怡抿了抿涂好的嘴唇：“秦晚洲不守约，肯定是你没伺候好。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明白？大鱼吃小鱼，小鱼只好吃虾米了。”
江早羽：“他白月光回国了，他对我没兴趣了。我看你这个协议可以解除了。”
宁怡却说：“事在人为。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啊，去抢去拼啊！我这么多手段，可以传授你一二。再说，和大秦的协议解除了，你那个保姆在英国就治不了病了，只能在异国他乡等死。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
江早羽沉默。
宁怡没管她，又对着化妆镜描起眼线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阿姨。”
是柳轻轻，拎着个便宜的包，一脸憔悴，面容蜡黄，神色焦虑，完全看不出昔日明星的光彩。
看到江早羽，她眼底略过几抹复杂。
江早羽也挺不舒服。
宁怡真是日理万机，不仅见了她，还同时抽空约了柳轻轻。
宁怡放下化妆镜，神色淡淡地：“轻轻啊，我女儿不是外人，你找我有事就直接说。”
柳轻轻只好在离江早羽远远的地方坐下：“宁阿姨，还是上次赞助的事。那个林深现在跟疯了似的，非要我把这些年他花在我身上的钱全还给他，才肯离婚。而且，还找了几个混混跟着我逼我。但我妈现在已经提前退休了……”
说到这里，眼里带恨地瞥了眼江早羽，继续说到：“出不了林深给我花的8千多万。之前那个导演被老婆管得严，也给不了我钱。没有办法，只好找您求助了。”
柳轻轻不到一年就花了林深8千多万？难怪林深要挪用公款。
宁怡神色慵懒“给你机会你抓不住。之前让你去狩猎大秦董事长，你没干成，反而被人家封杀了。要不是我捞你，你现在糊得都出不了道。”
江早羽抬眼，宁怡还让柳轻轻勾搭过秦晚洲？倒真是人尽其用。
“我看不如让你妈出马吧，让她去秦会长那儿努把劲，最好能成功上位，成为大秦董事长的后妈。这样你就是秦总的继妹，还能分财产。这可比从我这儿几百万几百万地抠唆，来钱快得多。”宁怡建议。
江早羽算是见识宁怡的手段了，果真是炸裂般，常人不敢想。
谁知，柳轻轻竟然听进去了，认真琢磨起来：“可我妈说，秦会长上次老年大学校长那事，就没帮她。现在两人关系比以前淡多了。”
宁怡轻嗤：“昔日情人没有帮，所以男人会有后悔的情绪。就是要抓住男人后悔的时候，趁热打铁。你妈如果复宠需要帮忙，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