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腰跳下了电动车,看了看手机,已经8点了。
两人还饿着肚子没吃饭呢。
“去附近吃完饭再回去吧。”她盛情邀请。
“行。”秦晚洲痛快答应了。
“吃什么?”
“你挑。”
江早羽考虑到他是南方人,挑了附近的一家云南餐厅。
这家餐厅叫小云南,里面装饰得很有民族特色,鲜花藤条,让人赏心悦目。
她点了小锅米线、鲜花饼、青瓜炖鱼、紫苏排骨、茉莉花鸡蛋、米酒。
“这些你吃得惯吗?你还有别的想吃的吗?”江早羽殷切地问。
秦晚洲一看就知道是她爱吃、他不爱吃的。
“没有。我都能吃。”他说。
菜上了后,江早羽埋头苦吃,秦晚洲慢悠悠地偶尔挑两筷子。
江早羽正吃着吃着,无意间发现秦晚洲的目光时不时地往某个方向瞟。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桌子旁,正坐着那个她曾经在翡翠谷见过的气质美女!
这美女不正是秦晚洲的包月户么,还开价3万。
之前被她按耐在心底的那股不舒服感又隐隐冒头了。
她抬眼,看着秦晚洲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菜。
然后,他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发起了。
过了会儿,他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江早羽:“好。”
她眼角的目光扫到那美女也随之笑吟吟地站起来,似乎还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跟着秦晚洲去洗手间了。
江早羽用力地戳着鱼头,心想,胆子真大,当着她的面就敢撩户。
不过……
她和他毕竟是契约领证,互不干涉对方交友是基本原则。
她都想要和他解除婚姻了,他怎么玩不都是自己的事么。
她岂不就是庸人自扰。
一股闷气缓缓升上来,刚冒了个泡,就被她自己生生戳破了,又开始缓缓漏气。
她喝了几口米酒,依旧感觉意难平,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恶作剧般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抓起纸巾,擦了擦嘴,随之也站了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转过一道屏风,秦晚洲和美女正站在公用的洗手台前。
美女笑吟吟地拍着他的肩膀,凑过去低头不知道耳语什么,神色亲密。
秦晚洲则温顺地低着头,一副被驯服的模样。
江早羽靠在屏风上,抱着双臂,大声喊道:“秦晚洲!”
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他眼神诧异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心虚,仿佛干什么坏事被抓了包。
而那个美女则是瞪大了眼睛,打量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江早羽开口道:“一个月5万,包你。干不干?”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句话。
就和当初在咖啡厅里,突发奇想找他解决户口领证一样。
果不其然,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气质美女大为吃惊,一脸的茫然疑惑:“小洲,这是什么情况?”
秦晚洲先是震惊了一瞬,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意一闪而过,丹凤眼底蕴味甚浓。
江早羽心想,小洲……叫的还挺亲热。
她挑眉望向气质美女:“姐姐。这男人是我先挑上的,讲究个先来后到。你如果想要,那就出更高的价吧。”
说出这句话,江早羽感觉自己就像古代青楼里一掷千金的公子,为了个头牌争风吃醋。
而秦晚洲,就是那个头牌。
大概是那碗米酒喝的,让她上了头。
一定是。
气质美女更懵了,看看她,又看看秦晚洲:“你们……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秦晚洲撇开她,抬腿朝江早羽走去。
他带着一脸的笑意,轻柔而又坚定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小羽,这是我堂姐周蜜。”
堂姐……
江早羽刚刚升腾起来的胜负欲就像泡沫一样,一下子啪地破掉泄气了。
她以为那是秦晚洲的包月户,结果没想到是他的堂姐。
“堂姐,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户口本上的配偶,江早羽。”
周蜜恍然大悟,一拍手笑道:“原来这就是你隐婚的老婆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找男模的富婆找到你头上了呢。”
江早羽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脸都笑僵了:“堂……姐好。”
该死,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秦晚洲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堂姐,刚刚那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
周蜜一脸我懂得的表情,由衷地羡慕:“明白。小夫妻真有情调,不像你姐夫,木头一个。”
江早羽:“呵呵呵……”
她现在只想赶紧走,逃离这个社死的地方。
周蜜目光转向江早羽,神色亲切:“妹妹,小洲口风紧,领证几个月都没给我们透露过你的消息。本来作为嫂子该给你准备礼物的,但今天太仓促了。下回家庭聚会我给你补上。”
江早羽没打算融入秦晚洲的家庭,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多谢堂姐了。”
眼看着周蜜还想扯着江早羽问东问西,秦晚洲说到:“堂姐,我们还有事,下次再聚。刚跟你说的记好了。”
周蜜无奈地笑了声:“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一天到晚怎么想的。行吧。知道了。”
江早羽刚放出了豪言,这会儿还臊的慌,自然也不想在堂姐面前多待。
于是,她礼貌乖巧地说了声:“堂姐再见。”
周蜜笑眯眯地:“妹妹,家庭聚会上见哈。”
秦晚洲揽着她,一路回到座位上。
江早羽抖抖肩膀,把他的胳膊抖掉了。
他没坐在她对面,却挨着她旁边坐下了。
他一只手撑在桌面,歪着头,修长的手指轻敲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看的丹凤眼里似乎有星光流淌。
“一个月5万?真的吗?”
江早羽迎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不自然地闪躲了一瞬:“假的。我一个月都挣不了5万块,哪儿包得起你。”
秦晚洲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和我堂姐叫板,还说我是你先挑上的,是什么意思?”
江早羽闷了几口米酒,不去看他:“字面意思。你不是自己说我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户么。”
秦晚洲拉长了声音:“哦~~”
江早羽觉得他不信,又苦口婆心地解释:“以色侍人不长久。如果你非要当男模挣这份钱……”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你。”秦晚洲突然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