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景宫包间,江早羽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坐下:“你回来了?好,我们继续上课吧。”
阿迟表面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好呀,ieie。讲课口渴了吧,喝点酒润润喉吧。”
他晃荡着酒瓶,看着江早羽满脸放光地沉浸在知识和授课的海洋里,自己内心充满了挣扎纠结。
这女人像是个老师,心地还不错。
她点自己,纯属是为了帮自己开单,到现在连个手都没碰到过。
半晌后,他认命地放下酒瓶,给李建华发了条:李哥,有人要给那个尘哥旁边那女的下药,然后扔到男洗手间。
李建华收到后,本想忽略掉,后来突然间福至心灵。
有没有可能秦总让查尘哥的底细,主要是因为尘哥和旁边的女人勾搭上了?
于是,他冒着被骂的风险,给秦晚洲发了条:春日居酒吧的线人说,有人要给尘哥旁边的女人下药,扔到男洗手间。
一会儿功夫,秦晚洲就回了:知道了。我已经在春日居。
李建华顿觉得惊悚。
秦总什么时候去的春日居?
掐指一算,大概是在斥责他闲的没事干半小时后。
这么说,秦总还真是口嫌体正直啊。
江早羽酒喝得多,去洗手间也去得勤。
一会儿功夫,她晕乎乎地又要起身去了。
阿迟随之也跟着站了起来,热心地说:“ieie,我看你路都走不稳了,我扶你去。”
江早羽摇头晃脑地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自己来。”
阿迟很坚持:“我来嘛。”
江早羽扒拉着他的胳膊:“哎呀,不要你扶。”
两人拉拉扯扯地去洗手间,阿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路过隔壁包间时,里面突然冒出了个黑影,身手矫健地捂着阿迟的嘴把他拉了进去。
江早羽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了动静,以为阿迟回去了,就没在意。
她从女洗手间出来后,在男女洗手间公用的洗手台前冲洗手。
洗着洗着,敏感地直觉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镜子里看到旁边男洗手间里,有个男的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她,目光肆意直白扫过她浑身上下,让人很不舒服。
她虽然微醺,但还有自主行动能力。
于是,她快速地甩甩手,还没等擦干就转身往外走。
她这一走,那男人也随之拔腿跟了上来。
此时男女洗手间都没有人,静悄悄的,她更慌了。
她加快了脚步,往外快速走!
这时,一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进门后干净利落地直接一把按住那男人,话语带着威胁和不容置疑:“哥们,厕所上好没?没上好就继续上。”
说完,不等那男人答话,连推带绑地薅进了男洗手间的单间里。
江早羽见状,忙离开了洗手间,一路小跑着往春景宫包间去。
眼看着马上要到自己的包间了,她终于缓了口气,慢下了脚步。
没想到,路过旁边的包间时,半掩的门突然打开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伸出手把她拦腰抱了进去!
屋里灯光昏黄,江早羽还没适应过来,眼前一片黑暗。
抱着她的那个人身材劲瘦,穿的衣服熨帖丝滑,一模就是好料子。
那人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海洋松木气息,好闻又熟悉。
他拦人的动作虽然突兀但轻柔、有分寸,没让人觉得被侵犯了,看起来像是不带什么恶意。
江早羽刚条件反射地惊叫了一声,耳旁就传来一个熟悉的清冽如玉石的声音:“叫什么?又没把你怎么着。”
此刻,她眼前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勾勒出一副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那男人身穿鸦黑色的定制西装,雪白的衬衣领口微敞开,露出精致又修长的锁骨。
过分精致秀美的脸庞如同AI建模,如果不是那幽黑的眸子透露出的复杂又不辩喜怒的眼神,浸染着人的灵动气息,简直俊得不像是真人。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款银框金丝眼镜,右耳垂缀着一点莹莹的银色耳钉,文质彬彬中带着几丝不羁,气质十分独特。
冲击力极强,让人过目难忘。
是秦晚洲。
从未见过的、不一样的秦晚洲。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装扮,一时间,货真价实地被惊艳住了,竟然哑口无言。
秦晚洲此时单手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整个人把她圈在里面,自然能一览无余地看到她的表情和反应。
她今晚是用心打扮了,一条白绸裙像一抹温柔的流水在她身上流淌,折射着丝绸特有的柔光,将玲珑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
可惜,是为别人而精心打扮的。
腰肢极软,手感很好,仿佛单手尽可握,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楚王好细腰”的典故。
面容明艳地得像怒放蔷薇,浓妆淡抹总相宜。
只是脸上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此时失了神,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早羽足足盯了他有十几秒钟,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热,自己渐渐口干舌燥起来。
她终于收回自己荡漾的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春心萌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晚洲不答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早羽干笑两声:“陪一个朋友来喝酒。”
秦晚洲眼眸更加幽深:“什么朋友,来这种地方喝酒?”
江早羽此时酒劲上来,浑身略微燥热,轻呼一口气,轻扯了下吊带:“自然是正经朋友了。”
她的动作落入秦晚洲眼底,他喉结微不可动地滚动了一下。
江早羽抬眸问:“刚怎么突然把我拉进去?”
秦晚洲眼眸里突然就多了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幽怨。
“这个地方喝醉了很危险,你不知道?”
他没直接点出有人要给她下药,并且扔进男洗手间,后面的事想想就知道。
江早羽想起刚刚惊险那幕,心有余悸:“是挺危险,刚在洗手间有个大哥见义勇为替我挡了,还没好好谢人家呢。”
秦晚洲一脸悻悻。
那是他的保镖。
“话说,你今天怎么突然穿成这样来这里?”
江早羽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