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晚洲悻悻地回。
秦老爷子喝了口茶：“江老师有个专利卖给景泽了，他们在这儿就地签约了。你要以文物修复为切口发展文旅业务的话，迟了一步。不过，她好像对你没什么兴趣，之前我说把你介绍给他合作业务，她拒绝了。估计是不想拂了景泽的面子。毕竟景泽女人缘挺不错的。”
秦晚洲越听越觉得不得劲。
“她拒绝了和大秦集团董事长合作业务的机会？”
秦老爷子微微颔首：“我没提你大秦集团董事长的身份。也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秦晚洲往沙发一坐：“提了也没用。她早就拒绝了大秦集团的专利收购邀请。”
秦老爷子有几分意外：“哦？你也有兴趣？大秦开的价格应该不低……看来是景泽捡了便宜。果然有眼缘就是不一样。”
秦老爷子三句话不离眼缘，听得秦晚洲心浮气躁。
秦老爷子又继续转了个话题说到：“你那个隐藏不报的配偶，估计拿不出手吧，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守口如瓶。究竟什么时候官宣啊？”
秦老爷子挺时尚，还知道官宣。
拿出手自然是能拿得出手的，只是当初的一次冲动，一个契约，还有一句戏言，让他如今骑虎难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秦晚洲说完，拿起手机处理起事情来。
秦老爷子见状，也不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旁的陆芷甜叫了起来：“爷爷！江老师朋友圈里发的那张AI修复的古画，是不是咱家的传家宝？！”
秦老爷子在自己手机里扒拉了几下，说到：“就是那张。这是她在课堂上作为案例展示修复的。”
陆芷甜哇哦了一声：“这技术真牛！能把古画复原成这样！我要是薄表哥，我也上赶子地收购专利。”
秦晚洲听着两人的讨论，默默地点开了A小白鸭的朋友圈。
一道横线，一片空白。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
难道是她把自己屏蔽了？！
秦晚洲微微蹙眉，手指飞速打字：你朋友圈把我屏蔽了？
临发过去的时候，想了想显得幼稚，又删了。
“哪幅画？我看看。”
秦晚洲朝陆芷甜走去。
陆芷甜举起手机，只见江早羽的朋友圈里果然发了张色彩鲜艳的修复古画，和之前的模糊破烂古画对比鲜明。
秦晚洲看了几眼，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虽然头像一样，陆芷甜手机里江早羽的用户名是“小白鸭”，而他手机里的用户名是“A小白鸭”。
如果说是陆芷甜改了备注名，那按照常识，也应该改成江老师、江早羽之类的，而不是直接去掉了A。
难道是加错号了？
那也不可能。
江早羽和他有来有往，联系了这么多回，而且，每次都是秒回。
或者是江早羽的小号？
秦晚洲在抗议声中拿过陆芷甜的手机，仔细研究，终于发现了更多细节。
“小白鸭”用户是在好友界面里的，而“A小白鸭”账号的属性是小程序。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把A小白鸭账号给李总助发了过去：调研下，这个账号是怎么回事？
李总助秒回：收到！
半小时后，李总助打来了电话。
“秦总。这个账号实际上不是真正的账号，它是个人工智能聊天的小程序，能即时回复，和用户互动，看起来像是个真正的人。”
“这种小程序，设定的时候会设定不同的属性，比如御姐、可爱、高冷等风格，还会根据用户聊天大数据的投喂调整人设属性。”
秦晚洲愣了愣：“那它还会主动发？”
李总助说：“开发者会后台登陆，给用户主动发消息。这也是可以实现的。”
秦晚洲的脸越来越黑：“这个小程序是哪家公司开发的？”
李总助庆幸自己做好了全面的调研：“是一个姓江的个人用户自己开发的，具体名字因为隐私保护我们查询不到。”
姓江的用户，江早羽……
秦晚洲暗自磨了磨牙，眼神晦暗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好像被渣女玩弄了一样愤懑，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失落。
所以，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和AI聊天？
并且被AI反撩？
可笑的是，他还隐隐乐在其中。
之所以第一时间回复，是因为AI的设定，而不是重视他。
之所以和他说女大一，抱金鸡想吃见你的面什么耳热心跳、撒娇打滚的话，装可爱样子和语调的，也算都是因为它是AI，可以设定成任何样子。
江早羽一开始在咖啡厅里就给了他这个聊天程序的二维码，估计就是不想有什么后续发展吧。
连秦老爷子和陆芷甜都能加上她真正的，把他扔给人工智能，呵呵……
既然如此，那他和AI的那些互动聊天记录，不都成了讽刺。
“这个小程序里的聊天记录，能删掉吗？”秦晚洲在电话里发问，语气不善。
李总助对答如流：“手机里可以表面上删除，但开发者还是在后台能看到。如果要彻底删除，除非在存储数据的服务器上删。那是一家第三方数据科技公司。”
秦晚洲：“知道了。先去查一下这家公司。”
他挂断电话后，依旧心气难平。
想了想，他直接删除了他和A小白鸭的聊天记录。
然后，索性把A小白鸭小程序也给删除了……
江早羽回去后，过了几天，接到了长京市人社局的电话，让提供秦晚洲的工作证明，没有工作的提供街道的无工作证明，以办理落户。
江早羽放下电话后就给秦晚洲发，结果一通寻找，他的居然没了？
江早羽不信邪，又重新扒拉了一遍，果然没了。
秦晚洲从她的A小白鸭程序里消失了。
好好的，他删她干嘛？
于是，她直接给秦晚洲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还是他上次在派出所给她送餐时留的。
秦晚洲接了，声音低沉，显得有点兴致缺缺。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