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见此,赶紧上前去查探了一下气息,随后便对着秦君墨道,“老爷,江妈妈咬舌自尽了,已经没有气息了。”
王氏冷着脸,“肯定是畏罪自杀。”
凤姨娘也不甘示弱,“可惜啊,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江妈妈肯定是受到了逼迫,否则的话,不会这样寻死。”
她意有所指,王氏自然是能听明白,瞬间心中就串出来火花。
“凤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在这里贼喊捉贼?”
若不是看着秦君墨在这里,王氏简直是恨不得将凤姨娘给千刀万剐了。
凤姨娘自然是不会跟她硬碰硬,只是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夫人,你误会妾身的意思了,妾身只是感叹没有找到凶手,江妈妈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了。”
竟然敢在这里装莫作样,王氏自然是知道她在这里挑衅,心中很是气愤。
酥瑾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她赶紧站出来道,“凤姨娘说哪里的话,江妈妈死了是可惜,但是有一点可以很清楚,江妈妈并非是夫人指示的,否则的话,江妈妈也不会畏罪自杀,肯定是有人捉住了江妈妈的把柄,所以江妈妈才会用死亡去掩盖真相。”
王氏经过这么一点拨,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秦君墨,“老爷,瑾姨娘说得对,还请老爷明查。”
凤姨娘的手紧了紧,但是这一次却不敢再说话。
秦君墨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将众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行了,既然江妈妈已经死了,这件事也算是有个交代了。”秦君墨扫了一眼众人,“凤姨娘跟这件事无关,夫人跟这件事也没有关系。”
“老爷!!”王氏震惊,她从未想过,秦君墨明明知道真相,可是却不愿意再继续追究下去,为什么啊?
酥瑾垂眸,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就蔓延在心间。
秦君墨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他却不追究下去了,是为了顾虑凤姨娘的面子,还是为了王氏?
又或者是真相其实对于他来说,压根就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无妨,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如今已经是姨娘,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如今就算是凤姨娘解禁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做什么。
当然了,这件事最开心的,还是凤姨娘。
毕竟秦君墨都不说追究了,那么就算是揭了过去,王氏就算是再想找自己的麻烦,也不可能了。
“不过再怎么说,江妈妈也是凤姨娘的人,就算是凤姨娘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可是到底是管教不利。”秦君墨的话锋一转,神情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如此,那就再禁足半个月吧。”
凤姨娘这一次丝毫不生气,甚至是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还十分的开心,连忙道,“老爷说的是,的确是妾身管教人不利,如今老爷责罚是应该的,妾身愿意接受惩罚。”
秦君墨很是满意,又看着心底不高兴的王氏,“夫人对此可还有意见?”
有意见,当然是有意见的。
但是王妈妈在一旁使劲的给她使眼色,王氏的心底就算是再不痛快,此时此刻也不敢再有意见,“一切听老爷的安排。”
秦君墨脸色缓和,“不管如何,家和万事兴,我不希望后宅再不安宁。”
说完,他又吩咐了几句,随后便离开。
凤姨娘今日已经占了大便宜,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夫人,妾身先回去面壁思过。”
王氏在众人都走了之后,心底憋着一股气,没有人可以发泄,便将所有的事情直接就发泄到了酥瑾的身上。
“没用的东西,叫你办点事情都办不好,就罚你在这里跪半个时辰。”
酥瑾自然是不敢违抗,立马就跪了下来,“夫人说的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甘愿受罚。”
瞧着她心甘情愿的样子,王氏的心底才高兴,随后便拂袖而去。
王妈妈见此,只觉得于心不忍,可夫人做的决定,她自己也不敢违背,所以便追着王氏上去,“夫人,这件事……其实跟瑾姨娘没有关系,都是凤姨娘太狡猾了。”
王氏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她心底不痛快,“妈妈,我知道,但是你也看见了,酥瑾如今成了姨娘,今后我需要用得着她的地方还多着呢,就怕那丫头身份高了之后不听话。”
王妈妈是个聪明的人,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将瑾姨娘敲打一番,她今后也不敢不听话。”
王氏颔首,可心绪却又变得凝重起来,“说起来,这凤姨娘可真的是好手段,区区一个妾侍……竟然敢跟我作对。”
“夫人说哪里的话,凤姨娘就是个妾侍罢了,她哪里敢跟你相提并论?
她不过是仗着老爷的宠爱罢了,只要瑾姨娘能够代替她得宠,等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任由夫人处置?”
女人,靠着男人活下去,终究只是短暂的。
而她作为当家主母,只要自己的娘家不倒,她便一直能屹立不倒。
王氏走了之后,红鸾看着酥瑾跪在心底,心中颇为不忍,“瑾姨娘,这件事压根就跟你没有关系,夫人这般……太过分了。”
“无妨,这样能让她安心便好。”酥瑾压根就不生气,只是淡淡道,“而且,跪一跪也并不见得都是坏事情。”
此时的红鸾并不懂,但是见酥瑾如此,她也不敢多问。
屋子里面,凤姨娘对今日的事情十分的生气。
失去了一个妈妈,没有收拾到酥瑾就罢了,反而还让她成为了姨娘。
之前还想着自己若是出去了,靠着自己半个主子的身份,自己一定要给她好看,但是现在看来的话,这件事压根就行不通了。
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
而此时,秦君墨已经到了书房,冬至正好将后宅的事情汇报给他听,“夫人让瑾姨娘跪在地面。”
秦君墨皱眉,“她不是她的人吗,怎么还责罚了?”